小輩再怎樣也不會讓他失態,但一位同品級的大巫的嘲弄卻真的讓他怒了起來。
不過,真的惱怒之後,他的表情卻變得冷靜了下來,甚至眼神都柔和了起來。
憤怒從來不會衝昏他的頭腦。
連自己的念頭都控制不住,怎麼可能修行到現在這個地步?
不過,還是得想辦法處理。
既然對方是個真正的天才,那恐怕自己這邊也得去找那些值得寄予厚望的天才來攔一攔了,否則實在是臉上無光。
這可是大唐的臉面!
他輕輕吸了一口氣,神念一動。
就連對面的大巫都沒有察覺到,一道隱秘的資訊從這裡傳輸到了人道終端之中,擴散到龍脈上,然後一路通傳到太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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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的太學中。
一座書院裡。
一位謙謙君子模樣的男人,突然從書堆裡抬起頭。
他長相一般,但氣質極佳,似乎隱隱有一股正氣在他體內氤氳,雖然容貌普通,卻給人一種極其清新舒暢的感覺,好像一顆青竹。
青竹沒有花兒那麼美麗耀眼,但卻能讓人清氣拂面。
他抬起頭看向門外,因為外邊有人來了。
不過他並沒有生氣自己的研究被打斷,因為他知道有人來打擾肯定是有事。
卻見有人推門而入。
是門房。
“柳直講,有您的訊息,加急加密,看標識,是一位紫袍公卿發來的,請您速速處理,東西就先放在這裡了。”那位門房極為恭敬的說道,然後敬仰的看著那位‘柳直講’。
因為對方確實值得敬仰。
太學有些學生,雖然還沒有畢業,但已經有了官位,也就是在太學內的官職。
太學內部有導師,官職名叫四門博士,正七品上,其掌束脩之禮,督課、試舉,論選士之秀者,曰'選士'。
說白了就是教導主任,負責監督學業和考試,並評判太學學子們的成績。
四門博士有助教三人,從八品上。
又有直講四人,俸祿、賜會,同直官例。
這位柳直講,就是以學生之身,擔任直講一職。
直講職責,掌左博士、助教之職,專以經術講授,也就是雖然是學生,但實際上卻在給其他學生上課。
太學學生都是何等的素質和學識?同為學生,卻可以給他們上課,這位柳直講又該是何等水平?
所以門房才會對他給予敬仰的眼神。
實際上,大部分上經學課的太學生都會對這位堪稱‘大師兄’一樣的柳直講抱以敬意。
堅毅勇敢、樂善好施、聰慧過人、博學多識、慎思明辨……
評價他的褒義詞要多少有多少。
甚至有人說,每當有人多想到了一個好詞,就更加能瞭解柳直講一點。
太學院祭酒親自在他的學績上點評:“柳君逸博學無所不通,自天文、律歷,以至山川要隘,校勘經史,敕編諸書,瞭如指掌。深知古今治亂得失,通習掌故。於經則通唐以來諸家之郵,於史則兼多家義法,各館纂校之事,可悉以倚任。”
這般優秀的人才,哪怕是在太學這種天才雲集的地方,也可以排入前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