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雲梯毀掉之後,第一天的攻城也就宣告結束。
霍峻一邊安排晚上的值守,一邊看著遠處的金人大營。
“明天的守城應該就沒有這麼簡單了。”
他眉宇間帶著一絲憂色對身旁的李牧說道。
“沒關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看到了沒有,在我們的身後,是整個柳城的百姓。”
李牧溫和的笑道。
白天滿身殺氣的站在城頭上的他現在就像一名普通的文人一般,殺氣全無,但是如果能看到他的眼睛,卻發現他的眼底精光閃爍,宛若星辰。
此時,在隘口外,是如龍一般的燈火。
無數柳城百姓或架著牛車,或推著小車,上面滿載物資,源源不斷的運到隘口。
“如果,我是說如果,隘口被金人攻破了,我們該怎麼辦?”
霍峻仍然有些擔憂。
“隘口被攻破了?那就被攻破吧,反正重建這個隘口也只需要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李牧好像對隘口萬一失守該怎麼辦毫不擔心,雲淡風輕的說道。
一邊說著,李牧一邊抬頭看著。
在他們的頭頂,是高聳的山崖,上面一片寂靜,宛如一片死地。
接下來的幾天,完顏晟依靠自己源源不斷的兵力,對隘口發起了近乎瘋狂的攻擊。
兩邊的傷亡比雖然大的驚人,但是已經篤定漢人沒有援兵的完顏晟,頂著巨大的壓力,用人命堆,都要把這隘口堆下來。
一晃眼,七天的時間過去,剛剛攻城完畢的金人還沒有來得及收拾自己白天陣亡計程車兵,在城牆前面,無數死狀各異的金人歪歪扭扭的或趴或躺在那裡。
每天,柳河都會留給對面的金人時間,讓他們不帶兵器計程車卒來到城下收拾自己白天陣亡計程車兵。
雖然天氣還算寒冷,一時半會也不會擔心屍體腐敗的問題,但是這麼多屍體堆在城下早晚會出問題,所以柳河非常人性化的給了自己的敵人這樣一個機會。
吃過晚飯,對面的金營一陣騷動,又一批金人士兵高舉著雙手,帶著白布擔架之類的東西往城牆靠近。
一直在城牆上看著的李牧臉色突然變了起來。
“全體注意!”
他一聲令下,馬上週圍負責值守計程車兵就精神了起來,握緊了自己手中的兵器,把弓箭放在最順手的位置。
“怎麼了?”
“這批金人不對勁,腰間好像有兵器。”
李牧四處打量,突然發現最角落的城牆已經有了些垮塌的跡象,因為坍塌,搭在上面的雲梯根本無法回收。
“注意那邊的城牆。”
為了以防萬一,李牧直接調派了一隊趙邊騎,悄悄潛伏在了那邊的城牆旁。
聽到李牧命令的柳河也披上衣服來到了城牆上。
夜晚清冷的空氣讓他精神一振。
“怎麼回事?”
柳河看著趴在城牆上仔細觀察對面金人的李牧,開口問道。
“前幾天金人來收拾屍體計程車兵都是他們的老弱病殘,今天的金兵明顯要強壯了很多,而且藉著夜色掩護,他們到底帶了什麼我們也看不到。”
“更重要的是,只有前面的金兵打著火把,後面好像影影幢幢的有動靜。”
“你是說,金人要夜襲?”柳河有些驚訝。
“有這個可能,但是夜襲。。”李牧不屑一笑。
那些金兵很快就來到了城下,笨手笨腳的開始收拾城下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