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逼迫著北漠鐵騎加快進攻節奏。
於是乎,差距立顯,一邊是自發的死戰。
一邊是被人用鞭子抽動驅趕的牛馬。
漸漸地,武家軍愈漸兇猛,北漠鐵騎愈漸心中生怨,攻勢不由滯緩下來。
讓得拒北城又是從搖搖欲墜的懸崖邊緣挽救了回來。
只可惜,死戰用命,人力終有窮盡時。
一天一夜後。
在北漠鐵騎源源不絕的攻勢下,拒北城四方城門,終是迎來了至暗時刻。
平均每個城牆之上,都已不足五千武家軍鎮守。
而北漠鐵騎的數量優勢,愈發明顯。
他們輪番進攻,個個精力充沛。
拒北城各城牆之上的武家軍,則是死戰不休,久久未能閤眼休息哪怕一刻。
他們顯得疲憊不堪。
箭雨密度,熱油、滾木礌石的潑滾速度,都大幅下滑。
支撐他們繼續鎮守的動力,也唯有‘死戰’一詞!
他們咬緊牙關,卻也很難在超脫身體極限。
時間,是拖垮他們的致命武器。
東門城牆之上,張巡手扶著一段城牆,呢喃自語道:“真的到極限了嗎?”
他的心下,充斥著不甘。
前世,他於睢陽死守至最後一刻,至死沒能等到援軍。
難不成,今生,他又要重蹈覆轍了嗎?
不!
他不信,他要竭盡一切力量,死守到最後。
他一定要拖到援軍出現!
他相信,他的主公武戰,是一位英明睿智的君主,定然不會拋棄拒北城,置拒北城於不顧。
“張巡,還不放棄嗎?”
“本將可做主,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開城獻降!”
“只要你開城獻降,我便饒你一命。”
“或許,還能說服安圖路大帥,留拒北城內百姓,一線生機。”
城下,巴狼遙遙地舉起狼牙棒,對著張巡戲謔出聲道。
如果說,先前他讓張巡開城獻降,還可能遵守承諾的話。
那現在,完全就是處於一個勝利者的角度,純純以看小丑的模樣,在玩弄著張巡。
不論張巡降與不降,拒北城都難逃厄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