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賀南喬敲門進賀遊思房間,叫醒了賀遊思,賀遊思睜眼看見是賀南喬,不是鄧曉冉,就問了句:“我媽呢?”
賀南喬說:“有事出去了,今天一天都不在家。快起來吃早飯。”
賀遊思說:“知道了。”
賀南喬就只是在該吃藥的時候進賀遊思房間,叫他吃藥。
晚上,賀南喬敲了敲賀遊思的房門,進來說:“該吃藥了。”說完給賀遊思遞藥和水。
賀遊思接過,吃了藥。賀南喬還是站在原地沒有要走的意思也沒有要說話的意思,賀遊思低著頭沒看賀南喬,兩個人就這樣誰也沒有先開口。
賀南喬說:“你是什麼時候知道那件事的。”
賀遊思說:“你有什麼事要說嗎?”剛才兩個人沒說話,現在兩個人都想打破僵局,就想自己先開口,剛好兩個人同時開口說了句不同的話。
賀遊思聽見賀南喬說話,就抬頭看著賀南喬說:“初三。”
賀南喬說:“你早就知道了,你沒想過問我嗎?”
賀遊思說:“想過,不敢。”
賀南喬沒說話。
賀遊思說:“你想知道我是怎麼知道的嗎?”
賀南喬點了點頭。
賀遊思說:“你坐下吧。”
賀南喬聽了賀遊思的話,坐在椅子上,賀遊思坐在床上。
賀遊思說:“就是初三時,常睿的奶奶去世了,我陪著他去了奶奶的墓地,無意間看見有個墓碑上寫著宋鍾靈,好像他的丈夫和兒子都好像姓賀,我當是沒多想,回到家,我突然想起一個詞叫做鍾靈毓秀,我想起小姨好像叫毓秀,當時我覺得還有這麼巧的事,之後我又陪常睿去了墓地,這次我認真地看了她的墓碑,她的墓碑上清楚地寫著兒子是賀南喬,看著她的照片覺得和哥哥長得還是有點點像,我當時覺得這個可能不是偶然的事了。之後我去爸媽房間,找他們們結婚證,我找到了一個盒子,盒子裡有他們的結婚證,他們登記的日期當我是我三歲了,我當時想為什麼我三歲時他們才登記,那之前他們不登記,看著他們登記的日期,再想起墓碑上去世寫的時間,兩個時間之間只隔了三個月。當時我不小心打翻了盒子,所有的證件灑了一地,我蹲下來撿這些東西,有個證被扔在衣櫃下面,我伸手進去摸,把證件摸出來了,同時有一張照片也被我摸出來了,照片上是墓碑上的人抱著哥哥,還有爸爸在照片裡,三個人都笑的好燦爛,我不想承認我們不是親兄弟,我告訴自己墓碑上的人不可能是哥哥的媽媽,我想一定是我記錯了那個人的模樣,之後我帶著那張照片來到墓碑前,最終我還是認清了現實墓地上的人就是哥哥的媽媽,宋阿姨去世的時間往後再推三個月就是我媽和爸結婚的日子,而我和哥哥相差了三歲,我真的從新認識了我家,我的媽媽是小三,我是私生子,我的哥哥知道我的身份但是沒有拆穿過,我覺得是生活給我開了個天大的玩笑,但是生活逼迫我接受了這個現實。”
賀遊思說停頓了一會,說:“我知道之後,我想過去找你問清楚,可是我不知道怎麼開口,那時每天都在想這件事,可能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夢見我對你說我知道了我不是親兄弟,你說是嗎,都知道了,那我就不跟你在演戲了,我討厭你,你以後不要叫我哥,不要再出現在我的視線之內,不要再和我說話。說完你就走了,我跑到你面前,可是你像沒看見我一樣,從我的面前經過,我伸手想抓住你,可是我的手穿過了你的身體,我大聲叫你,你沒有聽見,我大聲的叫,可是周圍是一片黑暗,沒有回聲,我怎麼也跑不出去。我被這個夢驚醒了,我害怕夢會成真,我想我不會向你說這件事,除非是你先對我說。現在不用再裝了,你想怎麼樣,你說吧。”
賀遊思看著賀南喬,賀南喬說:“你是我弟弟,一直都是,不管什麼時候都是,你害怕一個人,我也是。那些事情是他們之間的事,跟我們又沒有關係,我們依然是親兄弟啊。”
賀遊思聽了,說:“你不會是因為我現在這樣故意騙我的吧。”
賀南喬說:“不是,如果你對我不重要,我會跳下去救你嗎?”
賀遊思說:“你沒發現,宋阿姨每年忌日的那天,我很少在你面前瞎晃嗎,我怕你一時忍不住會告訴我真相,之後就不理我了。”
賀南喬說:“我從來沒對你提過這件事,就是不想讓因為這件事受到傷害,我已經不能無憂無慮的長大了,我希望你能像其他小孩子一樣開的長大,和他們一樣身邊有好朋友,家裡有家人,偶爾也可以和哥哥吵吵架。”
賀遊思聽了賀南喬說的話好感動,感覺眼淚都要流出來了,賀遊思揉了揉眼睛,說:“我真的很害怕一個人,以後你也不要拋下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