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群的角落處,一襲白色長裙的溫靜姝俏生生地站在那裡,宛如一朵遺世獨立的白蓮。如果說連山雪是冷豔型的冰山美人,那麼溫靜姝就是典雅莊重的雍容,這或許與她的出身有關。
徐顯在掃過人群的第一眼便是發現了溫靜姝的存在。可是溫靜姝或許對於徐顯的樣子還有些遲疑,或者更可能的是,溫靜姝還沒有從苦等十年終於得償所願的震驚中緩過來。
直到徐顯朝著她望去,目光之中滿是柔和,一如多年之前那樣,溫靜姝才是反應過來,眼前之人竟然真的是那個魂牽夢繞的人兒。
徐顯的聲音同樣也提醒了一旁的連山雪,連山雪很快順著徐顯目光所鎖定的方向望去,立刻也注意到了溫靜姝的到來。
相比於溫靜姝的震驚,連山雪的思維則是要清醒很多,她朝著秘書安信月輕聲喝道:“讓他們都出去!”
其實,都不用安信月招呼,那些得到了自己所預想的結果的家屬們紛紛自覺離開,再在這邊等著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隨著人群逐漸散去,在門口的地方只剩下來了兩個人,一個是溫靜姝,一個則是楊寧。
如此一來,陳辛反倒是覺得坐立不安起來,他瞟了眼眼眶已經通紅的溫靜姝,頓時覺著自己還在這裡似乎極為多餘,估摸著還是先走為妙。
正當陳辛想要先行離開之際,溫靜姝卻是先動了,裙邊擺動,宛如吹落之雲,帶起一陣香風,霎時間便是來到徐顯面前。
徐顯一隻手伸出,本能地就想要摟住溫靜姝的腰肢。可是下一刻,只聽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徐顯被結結實實地扇了一個耳光。
“這是為文昭打的!”溫靜姝微微仰起臉龐,白皙如雪的肌膚上滑落著些許淚珠,宛如珍珠滾落而下:“還有為我的.......”
在溫靜姝揚起右手的一刻,徐顯右手探出,纏上溫靜姝的腰肢,隨著一陣驚呼,溫靜姝滑入徐顯的胸懷之中,而那隻揚起的右手也被徐顯給按了回去。
溫香如玉在懷,徐顯輕笑道:“你敢扇我耳光?”
溫靜姝將腦袋埋入徐顯胸膛之中,呼吸著徐顯身上的氣息,是那麼的熟悉,即便過去了十年,她依然清楚地記得徐顯臂彎的感覺。
“以後不敢了......”溫靜姝聲如蚊蚋地冒出來幾個字,而且由於她抱得徐顯太近,說話的聲音有些含混不清。
徐顯的嘴角掀起一絲弧度,目光終是落在了不遠處的陳辛身上:“還要留下來?還是你覺得此時應該將你知道的事情告訴我了?”
“葉......徐顯!希望你能遵守你的承諾。”陳辛咬牙道:“你能遵守承諾,我自然也會遵守自己的承諾。”
徐顯臉色微微沉下來,喝道:“滾吧!”
陳辛肥臉一僵,但最後還是忍住了,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再看了眼徐顯身後的連山雪,便是乖乖離去了。
與陳辛一起離去的還有楊寧和安信月,在這樣的場合下,她們並不適合還在這裡。
在出來之後,楊寧叫住了安信月:“雖然直接負責於連山雪,但你也是公司秘書處的一員,我也是你的直屬上司。”
楊寧是秘書處的主任,對整個公司的各級領導的秘書都有統籌權力。不過,秘書這種比較私人化的職位很特殊。
雖然名義上楊寧是安信月的上級,但是安信月真正負責的卻是連山雪,在大多數時候,楊寧也不會真正使喚安信月。
只不過,徐顯未死的事情,安信月明顯是知道的。其他的事情,楊寧不想管也懶得管,可是事關徐顯的事情就是事關溫靜姝的事情,可安信月竟然隱瞞著。
溫靜姝因為徐顯的事情連兒子徐文昭的十歲生日宴都顧不上了,然而,安信月明明知道徐顯就近在咫尺,硬是不願透露任何的資訊。
“楊主任,這事兒不是我做主的。”在楊寧面前,安信月的壓力很大。別看楊寧也只是溫靜姝的秘書,但是不是楊寧的能力只能擔任秘書,而是楊寧只願意擔任溫靜姝的秘書。
楊寧曾經是溫家的管家,在溫靜姝很小的時候,楊寧就在照顧溫靜姝了,這份情誼已經完全超出工作關係了。
如果楊寧願意,她可以任意選擇公司的除溫靜姝和連山雪的職位外的任何一個管理崗位。
“我當然知道這事兒不是你做主的。要是你做主的,你現在就已經可以遞辭職報告了。”楊寧冷聲道:“徐顯的事情是連山雪一個人的事情?雖然你是連山雪的私人秘書,但是我絕對有能力將你沒有任何收穫地趕出去,就算是連山雪也保不住你。你要明白這裡到底是誰在做主!”
如果是其他事情,安信月揹著溫靜姝和自己,她倒是無所謂。可徐顯的事情,她竟然還敢瞞著,當真是膽大包天。
沒錯,安信月是連山雪的貼身秘書,兩人關係也不錯,可以預見的是,在不少方面連山雪會提供給安信月幫助。然而,即便如此,楊寧自信在連山雪的保護下,她也有辦法將安信月踢走。
楊寧是很少這麼生氣的,安信月顯然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在楊寧面前乖乖低頭認錯,不敢再有任何辯解。
辦公室裡,徐顯捏了下溫靜姝腰肢:“在別人的地方呢!”
“啊?”溫靜姝很快意識到這裡還是連山雪的辦公室,依依不捨地從徐顯懷裡離開,目光飄落到旁邊的一臉冷冰冰的連山雪身上。
人如其名,連山雪幾乎對所有人都是偏冷漠的,平時也不苟言笑。尤其是之前連山雪對溫靜姝一直都有些意見,兩人見面從來是沒什麼好臉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