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只有一個北港?”
“啟稟馮相,下官與北港諸家皆是以海商起家,除了北港之外,我們在會安,柴棍、暹羅以及呂宋、馬六甲等地皆設有商站,不過這海外的商站與大明稍有不同,就像澳門一樣,有城牆、有兵卒。”
大明的官員對世界還是有一定的瞭解的,畢竟在京城他可是買了不少翻譯自西方的書籍,正是透過那些書籍和地圖,他們甚至知道歐羅巴啦、法蘭西,甚至就連波蘭都有一定的瞭解。
所以,施奕文絕不會把他們當成“回疆到英格蘭可有陸路相通”的主來騙,有時候還是坦白一些的好,當然這個坦白也是“騙”,他們或許對世界有一定的瞭解,可他們不知道北港到底有沒有那些商站,有沒有那些“殖民地”啊。
“啊,原本北港於海外居然有如此之家業,實在是出人意料……”
詫異之餘,馮銓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
“致遠的意思是把那些人流放到呂宋、馬六甲?”
這可不就是流放的更遠了,那地方,離開大明又豈止萬里!馮銓的心裡那是一個舒坦啊,這事好啊,再也不用擔心他們的子孫後代伸冤了。
斬草除根,莫過於此吧!
沒想到這小子居然這麼狠,果然不愧是在海外闖蕩這麼些年的人。
施奕文點了點頭,又說道:
“差不多就是這個的意思,既然想要安穩一些,不妨把他們流放的遠遠的,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這事你做主就行,你是北港宣慰使,人到了北港要流到什麼地方,不還是你做主。”
馮銓直接了當的說道。
“可馮相,下官是北港宣慰使不假,可在那些地方,難免會同安南、暹羅還有紅毛番打交道,畢竟,尤其把那麼多人流放到那裡,比如流放呂宋吧,那邊就有紅毛番,萬一要是有紅毛番入朝抗議,萬一有人趁機提議讓流放諸人悉數回國,到時候可就前功盡棄了。”
沉吟不語的馮銓,皺眉沉思著,他知道施奕文說的是實話,古往今來,但凡是朝中有人想招回被流放之人,總是會找盡種種藉口,要是像他說的那樣有紅毛番入朝,勢必會又生波瀾,能不能回來不知道,但肯定是個麻煩事。為什麼要把他們流放的遠遠的,就是為了讓所有人都想不起來他們,只有想不起來了,才不會引起朝議。想不引起朝議,就要讓所有人都沒有理由想起那些人!
想了想, 馮銓便說道:
“看來,確實得想個辦法處理此事,致遠。你可有什麼良策。”
“馮相,可曾聽說過荷蘭人的東印度公司?”
施奕文問道。
“東印度公司?”
眉頭微微一挑,馮銓他抬起頭來,對施奕文說道:
“你說的是那個前兩年在澎湖和咱們打一仗的荷蘭人的公司吧。”
突然,馮銓的眼前一亮,說道。
“這倒也是一個辦法,不過……”
皺著眉頭,馮銓又自言自語道。
“這樣不行啊,咱們大明和荷蘭那邊不一樣,不能照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