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圖被擒,高覽在逼在一角,而呂威璜和淳于瓊,見勢不可為,已經率軍逃出去了,劉擎就這麼點兵馬,也沒有去追。
郭圖被典韋隨意的仍在地上,郭圖的手不小心按在了一名倒地的袁軍臉上。
那名袁軍重傷倒地,尚未斷氣,被郭圖這麼一按,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嚇得郭圖後退了數步,雙手一撐地,又沾了滿手的血。
他掙扎著站起,身姿筆挺的望向渤海王。
敲他故作姿態的樣子,劉擎嗤笑一聲,“怎麼,郭別駕難道不服?”
郭圖聽著此話,怎麼這麼熟悉呢?
上回落敗,劉擎也是說了此話,然後就將他這樣放了。
難道這是要梅開二度?
“哼!”郭圖輕哼一聲,做出一個和上次差不多的動作。
劉擎又望向高覽,笑道:“我猜此局並非為本王所設,今番遭擒,並非謀劃失當,而高覽不該將本王引來,是也不是?”
劉擎說著戲言,不過話音落在郭圖耳中,卻又一種熟悉的感覺。
這不是正是我想的麼!郭圖心道。
打過幾次交道,郭圖對渤海王也有了一定的瞭解,這是一個極其磊落的人,面對他,重金拉攏未必能入他的眼,搖尾乞憐也未必能得到他的寬恕,他欣賞真正的才幹,若是沒有,那就是氣節。
剛正,無畏,優雅,不服輸,皆是氣節。
此時郭圖的表現,就是朝著這方面造作的,而且從渤海王的態度上看,似乎很有效,上次是,這次依舊是。
高覽聽了劉擎分析,也覺得很有道理,若不是自己擅做主張,將戰鬥力如此強悍的渤海王引入此地,也不會造成如此大敗,如今袁軍戰死的戰死,逃散的逃散,還有一些則被困在此地。
“不知郭別駕能否將袁紹部署告知本王,可以的話,本王可放你離去。”
來了來了,渤海王又開始試探了,郭圖心想,他若是坦白交代,定然遭渤海王鄙夷,於是郭圖傲然挺立,毫不猶豫回道:“恕難從命!”
看著郭圖“鐵(xi)骨(jing)錚(shang)錚(shen)”,劉擎也不說破,以欣賞的口吻道:“沒想到郭別駕還真有骨氣!”
高覽望著傲立風中的郭圖,雖發須凌亂,衣氅狼藉,卻又一種別樣的氣質,一種武將才有的大無畏氣質,寧死也不說出袁軍部署,不背叛袁公,高覽深受感染。
“此戰罪失利,責皆在我,無需言他,死戰至戰死而已!”
說罷,原本已經戰意全無的高覽,再度拍馬殺向劉擎。
該死的!劉擎心中罵了一聲,高覽的中二之魂被郭圖點燃了吧!
本來話說到這個份上,劉擎是打算表現一下自己的寬宏海量,放兩人回去的。
回去之後,郭圖必然再度向袁紹進言,將作戰失利的責任推給高覽等其他武將,良謀失利,罪在先鋒,如此一來,袁紹定然不再信任高覽,更不會重用,這樣,就有劉擎的機會了。
不過現在,高覽的中二之魂已經被點燃,正欲死戰,這種時候,劉擎再說放你們離去的話,就不合時宜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本王怕了呢。
劉擎給了典韋一個顏色,簡單說了三個字:“要活的。”
典韋興奮的駕著黑貨上前,迎向高覽,以典韋的戰鬥力,劉擎放心的轉過身,望著郭圖。
“郭別駕,袁紹可有親自率兵討伐本王?只要你說出,本王就如上次一樣,放你回去!”
郭圖望了眼衝鋒中的高覽,剛才嚇了他一跳,他的無畏,是裝的,是演戲給渤海王看,沒想到高覽當了真,竟然朝著渤海王殺將過去。
此番情境,這不是無畏,而是求死。
郭圖並未急著回覆,而是繼續觀察著高覽,與典韋兩人即將交匯。
“鏗”的一聲傳來,郭圖看見高覽的身形直接倒飛出去,墜落馬下。
“嗐,一合之將。”郭圖說著嘆了口氣,“袁公自然是親自領兵的。”
郭圖投了個底,這也不是什麼機密軍情,袁公出徵之前還公開誓師了呢,想必渤海王也不會不知道,多半是給自己一個臺階。
“嘚,本王言而有信,你可以走了!”劉擎手一揚,輕鬆道。
郭圖有些難以置信,他警惕望了眼周圍的渤海王禁衛,一個個鮮血淋漓,殺氣騰騰的盯著他,怎麼看,都不像要放他走的樣子。
“那裡的馬,你可以任意挑選一匹,回去告訴袁紹,本王在這裡等他!記住,是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