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竺默默聽完,劉擎說到糧鹽煤鐵之時,糜竺心中就已經心潮澎湃了,這些事務,糜氏雖然目下也有參與,不過郡裡的生意,能有多大的規模,而劉擎所言的糧鹽煤鐵,那可是橫跨數州,幾乎是舉國的生意。
“主公宏圖偉略,臣粗通商道,聽起來已是格外震撼!”糜竺道。
“既是宏圖偉略,亦是國之大事!此事若成,才是真正的利國利民之大事!這個重任,便交給子仲了!”
“臣就是搭上糜氏家底,也定不負主公厚望!”糜竺表態。
糜竺的意思很清楚,經商的流程他也懂,經商是需要本錢的,坐擁員工過萬,家財億計的糜竺,自然是懂得這些的。
劉擎很滿意,糜竺都表態了,他也要表態。
“子仲,相信本王,糜氏在不遠的未來,便會成為大漢最有權勢的家族之一!”
劉擎一表態,糜竺只好再表態。
“糜氏一族必肝腦塗地,以報主公!主公,臣尚有一弟,名叫糜芳,孔武有力,此次隨臣來梁,望主公能用之!”
劉擎知道糜竺說的孔武有力,是相對在郡裡,或是縣裡比較的,想必也就自己禁衛的水平,這樣特殊的人,劉擎可以安排一些聽著厲害,然而實際上不需要多少能力的職位,先鍍金混資歷,再上虛職厚祿養老,甚至可以封個小亭侯,逼格拉滿。
糜竺一提這人,劉擎幾乎連他怎麼退休都想好了。
“子仲放心,本王唯才是用,不計出身!”劉擎答道。
這是一語雙關的意思,一層意思表示自己會用糜芳,令一層意思表示怎麼用,就要看對方有多少才了。
“主公,那舍妹的婚事,何時安排?”糜竺直接問。
“等與袁紹此戰結束吧!”劉擎道。
糜竺一聽,袁紹備戰,少則數月,多則半年,而且如此大規模的戰鬥,只怕又是曠日持久,一個說不準,便是猴年馬月,糜竺覺得不安心。
糜竺隨即道:“主公,臣常出入軍營,舍妹此次隨臣來梁國,再跟著臣,多有不便,不知主公可否在王府尋一空屋安置?”
劉擎眼中突然閃過一絲狐疑:糜竺你不對勁!
“只怕不好吧,本王可城中尋一上好宅院,糜姑娘定然住得舒適。”
糜竺不依不饒:“主公,戰事一起,南面兵荒馬亂,即便睢陽城中,也多有細作歹人潛伏,臣不放心!”
劉擎遲疑了一會,糜竺果然是鬼精鬼精的,這是怕託久了,節外生枝,先將糜仁安置在王府中,自然會與劉擎發生交集。
“主公,臣此次督運了不少糧草來糧,夠子龍與文遠兩軍所用,不如這兩軍糧草,便由臣來供應吧!”糜竺再道。
“王府就王府吧!梁王府很大!”劉擎當即回道。
“多謝主公!”
果然,和商人談,從來不存在“可不可以”的問題,向來只有“多少可以”的問題。
此時正為糧草發愁的劉擎,只能真香了。
都他麼賴袁氏!
沒事立什麼新帝,他不立新帝,董卓就不會爆炸,董卓不派大軍來襲,劉擎估計安置好梁國之後,便回冀州了。
和糜竺私議結束,糜竺太會了,也太富了,還太急了。
一個時辰之後,糜仁的馬車,便出現在了梁王府的門口。
劉擎只好去找劉彌,要了一間離自己最近的屋子。
又順便要了一間比較遠的,給甘梅住。
劉彌雖然一臉八卦,不過對於渤海王的要求,只能盡心盡力去滿足,而且這兩女子,他也絲毫不敢覬覦,即便他們容貌皆是上品,且各具特色。
夜色闌珊,月亮高攀,劉擎正在屋中藉著燭火,看剛剛送來的情報。
“前太尉張延之子張既投袁紹,河內張氏乃漢初三傑留侯張良之後。”
劉擎注意到,張既是從河內投去汝南袁紹的。
河內,是劉擎的地盤,這說明什麼?
說明河內的治理有問題,他們搞不定這些士族,在治理河內長達一年有餘,張氏如此望族,不說非要歸順渤海王,劉擎只希望他們心中裝著大漢,結果他們竟然投袁去了。
這個訊息說大不大,但反映的問題不小,渤海王所到之處,看似四方臣服,然而如今許多地方,並沒有真正滲透,也自然不會做到萬眾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