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你願意和我多說兩句,就是因為我長得像士子?報到縣府可以領錢?
這冀州怎會如此這般!
冀州刺史是荀或,出身荀氏名門,不應該如此離經叛道才對啊!
怪哉?怪哉!
陳琳覺得自己冀州此行可以寫一卷長篇大論了!
繼續南行了幾日,終於入了魏郡境內,陳琳接到前方哨探來報,稱繁陽一線,正在進行軍武演兵,閒雜人等,不得進入演練區域,否則將視作敵人。
繁陽不行,那走黎陽?可問題是,黎陽距離濟陰縣太遠了,袁公接應的兵馬,未必能趕的到那裡,而且繞道而行,更容易被徐榮發現。
若是接應兵馬趕到了還好,若是先被徐榮發現了,那這二十萬石的糧,估計就要進濮陽的糧倉了。
陳琳想了想,還是打算放緩速度,再派人聯絡袁公兵馬為好。
就在陳琳猶豫打算從哪渡河之時,劉擎與徐榮,已經佈置完畢。
繁陽渡河,對面是濮陽,自然不是首選,而且繁陽現在被渤海王演練兵馬,暫時不通,當下而言,劉擎還不好直接下手搶奪。
黎陽渡河,對面是白馬,此時徐榮正親率兩營兵馬,駐於白馬,隨時準備拿捏。
從南郡渡河到濟陰,中間隔著狹長的東郡,兩地間隔最近的地方,區區不到五十里,但濮陽縣,恰恰坐落在這最近連線之上。
袁軍一到離狐,便得知徐榮也有所動作,樊稠出濮陽,壓向邊境,而呂布,換防到了鹹城,提防袁氏之心,如光頭上的蝨子般明擺著。
三方兵馬再度齊聚東郡,就連地點,也絲毫未變。
文丑正與郭圖商議著接應之事,至今沒有陳琳的訊息,只能選擇等待,此戰文丑是主將,郭圖是軍師,帳下戰將多達六人,顯然就是袁紹所言的果斷一次,孤注一擲。
終於,時間到了二月下旬,文丑收到了陳琳打算從黎陽渡河的訊息,這意味著,袁軍要前去白馬接應。
“白馬,又是白馬!”
得到訊息的文丑對這個問題十分不滿,因為這是袁軍的折戟之地。
“將軍,白馬曾經為我方所佔,對城中以及周邊狀況,較為熟悉,這條線,看似遠,其實際對徐榮而言,也偏遠,除非他未卜先知,提前駐紮於白馬。”郭圖分析道。
此時白馬城中的徐榮不明所以的打了個噴嚏。
“白馬便白馬吧,軍師,什麼時候出發?”文丑頗有些著急,濮陽一敗之後,已經近半年沒有動武了。
“加派哨探,繼續打探!等陳琳快過河時,我軍再動,只需將白馬駐軍擋住,掩護糧隊透過即可!”郭圖將信報一揉,拽在手中,對於此戰,也信心滿滿。
……
另一邊,陳琳正在緊鑼密鼓的準備著渡河事宜,原本二十萬石不是小貨量,靠渡船來回運的話,恐怕幾天幾夜都過不了河,幸好渤海王當初為了運五十萬石,趁著枯水期,打造了一座浮橋,如今,浮橋尚在,只不過是收費的。
人頭稅不收,只收通貨稅。
隨著牛馬拉著一趟趟車渡過河去,陳琳心知最危險的時刻,也要來臨了。
這麼大的隊伍,必然瞞不過他們耳目,就算有人立即稟告徐榮,徐榮從濮陽派兵,這一去一來的時間,便是陳琳透過的時間。
“傳令下去,加快透過!”陳琳下令道。
渡河順利,陳留送了口氣,心中也對渤海王多了一分敬意,明知道與袁氏相爭,卻沒有使絆子,至於那個軍演,一個月前就在那軍演了,自然不是針對他的。
他哪裡知道,渤海王其實不是不針對他,而是從一個月前開始,就針對他了。
隨著漸漸靠近白馬縣,陳留變得愈加緊張,雙手直接在微冷的天氣裡拽出了汗來。
“陳長史,前方發現兵馬,是文丑將軍!”
一聽是文丑,陳琳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一半,沒有那般壓抑了。
如今已經順利接頭,說明他之前的任務,基本完成了,接下來能否順利,主要取決於護送的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