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汜不耐煩道:“都什麼時候了,還計較這個,軍營已經潰敗,我等還是先逃出營中,再想辦法重整兵馬吧!”
徐翕迫不及待的回應了聲:“許將軍言之有理!我等速速撤離,整兵再戰。”
許汜的話給了徐翕一個臺階,兩人一拍即合,一起逃離,隨他們一同逃出的,還有數千士兵。
東邊泛白,隨後朝霞升起。
營中的戰鬥已經幾近停息,幷州將士們經過一夜戰鬥,又困又累,一個個席地而坐,也不顧身旁死屍與血汙,甚至直接枕著軟塌塌的死人睡去。
抓緊時間,就地休整,是幷州軍歷來的作戰風格,如有敵殺回,他們好能快速反應。
呂布安排幾對人把守營門,而後領著幾位將士開始商討下一步方桉。
陳宮的計劃是先取營寨立足,得了營中糧草,便可以圖濮陽了。
“公臺先生,我軍兵少,且幷州軍擅野戰,而非攻城,濮陽恐強取不下,若是逃走的人都逃回了濮陽,可如何是好?”
陳宮自然知道強取不成。
“取一城池立命,乃是當務之急,首選濮陽,其次白馬,實在不行,便只能退居東南小城鹹城了。”陳宮給出了三條方桉。
呂布兩眼泛光地看著陳宮,覺得公臺先生好生厲害。
“先生,我軍並無輿圖,先生如何對此地如此瞭解?”
“吾乃兗州人士。”
呂布這就困惑了,兗州人士就對兗州這麼熟悉的嗎?
他呂布是幷州人士,可對幷州卻很不熟悉啊!
別說不熟悉,有時候對著輿圖走,都能走錯。
這必是先生謙虛的說法,呂布心想。
“讓將士們休息兩個時辰,而後兵指濮陽,戰與不戰,城下見分曉。”陳宮建議到。
呂布點點頭,“公臺先生說的對!便依公臺先生之計而行!”
……
這日,是劉擎舉辦加官晉爵宴的日子。
雒陽的詔令與印綬,也已經送達劉擎手中,自接了詔令與印綬始,劉擎便是幷州的最高軍政長官了。
今日宴會頗為隆重,不僅魏郡大小官員皆會赴宴,而且距此不遠的趙郡太守郭縕,還有臨時從前線趕回的高順,甚至還與劉擎有過一面之緣的繁陽令車奔。
蔡琰細心的為劉擎整理著禮服,令其沒有一絲褶皺,劉擎嘴上掛著微笑,心情極佳,也時不時撫一撫蔡琰衣服上的“褶皺”。
另一邊,已經穿戴結束的荀採杵著下巴,泛酸地瞧著劉擎蔡琰兩人相互打理。
“大王,賓客皆已入位。”
門外傳來了班明的聲音。
“走!兩位夫人,隨我赴宴!”劉擎笑道。
荀採迎立而起,雀躍的來到劉擎跟前,將自己的手交給已經伸出的劉擎手上。
剛出門,便撞上了一個小鬼頭。
“萬年,你不去先吃為敬,來這做什麼?”
“舅舅,你要走了嗎?”萬年公主紅著眼睛問了聲。
劉擎瞧著萬年的模樣,玉面瓊鼻之上,沁出點點細汗,顯然是小跑著來的,身後兩名婢女也低著頭,喘著氣。
顯然,這小妮子是在席間聽到什麼,或許是渤海王即將赴任幷州之類的,而且今日搞得過於隆重,十分像是踐行宴。
劉擎也不顧禮服起不起褶子了,上前一把抱起萬年,一邊走,一邊說。
“舅舅是要離開一段時間,不過還是會回來的,你舅母還在此地呢。”
小萬年秀氣的眉毛一蹙,呼了口氣:“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以後沒人給我發薪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