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擎神秘一笑,“公與叔不妨猜猜?”
“難道說是宦黨作祟,恐皇甫將軍功勞過高?”
“雖有些道理,但非此原因所致。”
“既非宦黨,那便是在東郡走不開了。”
“公與叔當真厲害,東郡太守曹紹失蹤了,皇甫嵩如今暫領太守之位。”劉擎神秘笑道。
見劉擎笑容中有古怪,沮授追問,“那濮陽城未破,曹紹如何會失蹤,曹紹……”
沮授猛然記起,“是曹節從子曹紹!”
劉擎笑道,“正是!”
“該不會是你……”
“不不不,曹紹見賊兵勢眾,便提前逃離濮陽了,不巧路上撞見賊兵,被賊兵殺人奪馬了。”
沮授見劉擎說道得輕鬆愜意,似乎是親眼所見一般,頓時問道:“你怎會知道如此清楚!”
啊這,大意了!
說漏嘴了,劉擎頓時沉默,想著怎麼圓回來,我只是碰巧路過撞見的?鬼信!
沮授正視道:“你便是那‘賊兵’!”
兩人對視了幾秒。
“你不該殺他。”沮授淡淡道,眼裡突然有幾分失落。
劉擎看著,一時不知其為何這般情緒,“公與叔此話怎講?”
沮授的表情令劉擎有些費解,難道是覺得自己濫殺無辜?
“廣平雖是小縣,然刑具一應俱全,曹紹作惡多端,為天下士人共仇,就此殊死,豈不便宜了他!”
劉擎發現自己多慮了,原來沮授是覺得他死的不夠慘,畢竟謝弼之事,天下皆知,只是曹紹有宦黨庇護,無人能光明正大的對付他。
“主公倒是做了一件大好事!”沮授臉色恢復常態,“但此事目下還不好宣揚,張讓趙忠之勢,空前強大,盧植中郎將既是朝堂大員,又是天下名儒,且自身並無過錯,僅僅是因為小宦左豐索賄不成,隨意編排幾句誣言,竟以牛車檻牢押送雒陽,如此朝廷,還有誰人願意為之效命。”
說道最後,沮授臉上已現苦澀,可見盧植之事,對其影響也頗大。
“黃巾之後,我便辭官!”沮授一本正經道。
史記沮授兩次為縣令,後辭官,莫不是就因為這件事?後來先後事韓馥、袁紹,從業再也不事漢室。
站在後世人的角度,劉擎忽然體會到了其內心的那一份寒意與沮喪,劉擎當即握住沮授的手道:“公與叔莫要懊惱,自古國家未有不以勤而興盛,以怠而衰亡,天命去留,人心向背,皆決於是!”
聽了劉擎的話,沮授雙手頓時一緊,將其死死握住,“天命去留,人心向背,主公灼見,授明白了,此縣令之位,於主公有利,授當再任之。”
“今日休息一晚,明早我便出兵涿郡,去會會那程志遠!”劉擎朗聲道,內心又暗自嘀咕了一聲:去會會那劉玄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