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騎馬者貌似只有百餘人,甚至都不夠我方一輪衝殺。”
“將軍,敵方人多勢眾,不可大意。”朱靈提醒道。
劉擎無言以對,沉默的看著前方,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以前帶著十幾個人衝過三萬的大軍。
早知道對方是這樣的土雞瓦犬,我還叫子龍折騰個錘子!
“上吧,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劉擎聲音陡然高亢,“禁衛軍!隨我衝鋒!”
劉擎一聲令下,三十七匹戰馬風馳而出,頓時揚起一大陣塵土,將落單的朱靈吞沒。
朱靈看著隱沒塵土的騎兵,暗暗心驚,真就這麼衝過去?他緊了緊手中佩劍,一咬牙,用劍身猛的一敲馬臀,戰馬頓時暴起,向前衝去。
可惜,以他的騎術,壓根無法追上劉擎,而且與之距離越來越遠,與此同時,他也看見了奇怪的一幕:不僅是他前面,他的左翼,近側遠側,右翼,近側遠側,各有兩路兵馬正在向前疾馳,其身後更是托起漫天的黃塵,看那威勢,豈止百騎,分明是千軍萬馬的架勢。
這是將軍的疑兵之計!朱靈恍然大悟。
彭虎原本睡了個飽覺,自然醒後便再度出發,朝著繁陽前進,他故意避開了稍大規模的魏縣,轉而向城防薄弱的繁陽進軍,就是因為軟柿子好捏。
自行起義數十日,他不奉命令,不參與集結攻城,只是打著黃巾的名義打家劫舍,一路裹挾流民,他也沒想到能發展到如今八千人眾。
這之中老弱婦孺什麼人都有,為的不過是一口飽飯。
這些日子他發現,打家劫舍真的比自己耕作容易過活的多,只要越過那道坎,只要敢於殺人,別人就怕你。
就像以前他怕那些豪強大戶一樣。
他心中清楚這種生活不可能一直持續,有一天,他的位置會再次調轉,成為害怕的哪一個。
但彭虎沒想到,這一天來的如此之快!
前方官道煙塵滾滾,西方,西南方,東方,東南方,皆是如此。
官軍已至,而且盡數都是騎兵,逃無可逃。
八千人,嚇嚇那些豪強大戶可以,面對官軍,彭虎心知開戰就是屠殺,而且逃跑無望,能選擇的,唯有投降一途。
投降可能也會死,但也可能生,但反抗和逃跑必死無疑!
“停下,統統停下!”彭虎一抬手,呼喊道,“官軍已至,我們不是對手,我意投降,你們可自稱流民,被我裹挾,將一應罪孽,推給我彭虎一人!”
“渠帥!我們和他們拼了,若不是你,我們早餓死了,活到今天,已經賺了。”身旁的人道。
“諸位,請務必聽我一言!”彭虎轉身看了一眼官道,見騎兵快速逼近,“莫有時間了,若戰,我們皆死,若降,你們可能活,莫要錯失這機會,我彭虎一路殺人,罪孽深重,眾人之過,我一人承擔,我亦不懼死,大家務必要聽我之言!”
人群頓時爆發一陣議論,但在膽小之人的帶頭下,越來越多的人都跪了下去。
“跪下!”
彭虎最後吼了出來,隨後驅馬轉身,將手中戰刀丟棄,下馬,重重的跪了下去,他這一跪,原本馬上的百餘人紛紛效仿,下馬跪迎官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