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忠最關注的當然是最後一條,曹紹,乃是大長秋曹節從子,先不說曹節對他與張讓等人有提攜之恩,其自身亦是內宦重要的外部勢力,居東郡太守這等要職,如何說失蹤就失蹤了?
自從呂強給陛下進言之後,陛下為了平黃巾,不得不納之。
如此導致其餘各位常侍人心惶惶,一個個想著戰略收縮,將原本派去州郡任官的諸多宗族子弟徵還,經營多年的外部勢力毀於一言。
趙忠又看看戰報所言的傅燮之功,當即嗤之以鼻,傅燮上奏彈劾宦官的奏表還在他那收著呢,若是讓這等人得了功封了官爵,豈不是要變本加厲?
趙忠當即尋來張讓夏惲等人,一起探討如何應對,最後,他們決定先下手為強,前去面見陛下。
劉宏午覺剛醒,便見幾位常侍跪在榻前,著實吃了一驚。
“諸位緣何跪在此處?”劉宏道。
“請陛下為臣等做主!”常侍們齊齊匍匐在地,言辭誠懇的哭訴。
“何事,儘管道來!”
趙忠道:“陛下,臣等聽到了風聲,那呂強吃裡扒外,與黨人勾勾搭搭,妄議朝政,還時常將霍光掛在嘴邊,臣恐此人對陛下不利啊!”
“呂常侍雖言不討喜,亦不似爾等所訴之人,是否有誤?”
夏惲道:“陛下,呂強兄弟為官貪穢,無惡不作,證據確鑿,有其兄必有其弟,懇請陛下做主啊!”
劉宏見夏惲信誓旦旦的說著,心中有些動搖,便道:“那便令中黃門領兵去召強來問話!”
身後的中黃門立即動身離開。
“還有何事?”
“陛下,東郡黃巾勢小,不堪一擊,戰事進展順利,不日該能平定,只是冀州……”趙忠詭言一轉,將側重點引到了冀州之上。
“冀州如何了!”劉宏急道,冀州一直是其最重視的戰場。
“左豐多番勸告無果,北中郎將堅決不納,還說,還說什麼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大膽!盧植緣何如此放肆,虧他還是名門大儒,為人師表,怎可說出如此悖逆之言!”
“陛下,茲事體大,應速罷免其職,押回雒陽!”張讓趁機進言。
“準!但盧植之位,誰人可替?”
“幷州刺史董卓作戰驍勇,可擔此任。”
“那便傳朕詔令,貶盧植官爵,由左豐押回雒陽,再拜董卓為東中郎將,總領冀州軍務,速速與張角決戰!”
“喏!”張讓低頭領命,嘴角滿是得意。
這時,門外中黃門突然進入,跪在榻前道:“陛下,呂常侍不見獄吏,自殺了!”
“什麼!”劉宏眼中閃過一絲驚恐,對宮內的命案,他總是諱莫如深。
趙忠趁機進言道:“陛下,呂強必定是畏罪自殺,說明確有其事,宜將其宗親一併捉拿審問!”
呂強死了,劉宏不知怎麼的,心裡突然落了一塊空,那個滿嘴忠直之言的老東西死了?
他輕輕嘆了聲:“准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