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城,荊州主戰派的大本營,一夜之間,便淪陷了。
看來主公的計劃,可以順利的進行下一步了,也難怪主公急不可耐,畢竟這一步,可已經念想了數年了。
郭嘉也學著劉擎的樣子,眺望天邊,此時看到的,不是血紅,而是金燦燦。
江陵失守的訊息,比渤海王進軍的速度快上許多,先到了襄陽,襄陽頓時炸開了鍋。
特別主戰派,江陵失守,可以說將他們最後一絲底氣,也給打沒了。
即便劉表早有預料蔡瑁會失敗,但也萬萬沒想到,蔡瑁敗得如此快,如此徹底。
召集了數郡力量防守的江陵城,竟然一夜之間,便失守了,數位武將戰死,其中還包括零陵太守劉度,蔡瑁失去蹤跡。
劉表當即命人去叫請蒯氏兄弟,一是試探蒯氏的戰和抉擇是否有轉變,二是想讓兩人籌謀籌謀下一步行動。
蒯氏兄弟很快出現在劉表府中,而且兩人也已經得知江陵失守的訊息了。
“主公,江陵數萬大軍,如今不知如何,而渤海王洶洶而來,應當召集整個荊州的兵馬,來阻止其前進。”蒯越道,他的主戰想法,似乎沒有動搖。
蒯良也擇機發言:“主公,事到如今,戰者敗,和者存,當務之急,是派使者,前去迎接渤海王,以免襄陽如江陵一般,陷入血與火的境地。”
“子柔,如若不戰,難道要生生等著被劉擎吞併嗎?”
“異度,渤海王並非濫殺之人,只要我們配合其新政,他會寬恕我等的。”蒯良道。
“配合?那我蒯氏數代經營,將毀於一旦,即便苟活一世,我等又有何臉面去見列祖列宗?”蒯越質問道。
蒯良沉默片刻,沒有應話,心中卻道:若是人沒了,蒯氏才是真的要完了。
“好了好了,異度,江陵之守,實屬猝不及防,可以見得,以渤海王之實力,襄陽城亦無法阻擋他的大軍。”劉表說著,看向蒯越,接著道:“襄陽難得繁華,若是發生戰亂,乃表之罪也!”
蒯越一時摸不準劉表到底是何意,但自己的兄弟,蒯子柔,胳膊肘子已經拐向渤海王那一邊了,這是一定的。
最後,兩人不歡而散,劉擎的用意,也沒有實現。
嗐,早知道就叫蒯良一人了。
劉表嘆了一口氣,默默從袖中掏出一信,靜靜注視起來。
信的內容,他已經知道了,這是渤海王給他的第三封信,也是告訴他,最後一步怎麼走的信,他要做的,便是跟催渤海王。
“樊城之約。”劉表喃喃。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劉表心情極為忐忑,隨著渤海王的兵馬越來越近,襄陽城中也開始人心惶惶了起來,所幸渤海王名聲是出奇的好,城中還有不少百姓,都期待渤海王的到來,特別那些被豪強所欺凌過的百姓,劉表與他們沆瀣一氣,自然是做不了主了。
襄陽城中,漸漸形成了一股迎接渤海王的潮流,訊息傳到劉表這裡,劉表也很是無奈。
五月底,所有的等待都得到了應證,期待的,擔憂的,恐懼的。
渤海王,真的兵臨襄陽了。
劉擎並未入城,而是第一時間邀約劉表出城一敘。
劉表自知對劉擎已經開啟心扉,便也未作提防,在一片攔阻聲中,帶著區區數人,前來赴約了。
劉擎瞧著劉表的樣貌,這個時候的劉表,可謂是如日中天的年紀,若沒有劉擎,他還能和荊州豪強周旋很久,然後再過個一二十年……
“景升兄,久聞大名,今日終於得見!”劉擎表示,久聞是前世就開始聞了,作為一方諸侯,也算的上大名二字了。
劉表一愣,這不是自己的開場白麼,怎麼被渤海王先搶了?
“君正賢弟,該久仰大名的,是愚兄才對!”
劉擎上前,伸手拍了拍劉表的肩頭,舉止十分親近,笑道:“自黃巾之亂始,漢室歷經黃巾起義,外族侵略,袁氏篡逆,我這一路走來,可算走到頭了,荊州在景升兄的治理下,雖說富足比不上本王的冀州,但勝在太平,尤為難得!”
劉擎一邊誇劉表,一邊還順帶誇了自己。
劉表陪笑道:“世人誰不知渤海王為漢室社稷,奔走征戰,數年未止,愚兄區區能耐,怎敢與賢弟相比。”
劉擎開門見山,問道:“景升兄,這幾日,考慮的如何了?”
劉擎所言,正是樊城之約,劉表沉默數息,沒有回答,而是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