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可若草原王有了提防,接下來行動未必容易。”
齊平點頭,思索了下,然後卻笑了:
“我本來想著,在城裡多隱藏一陣,不過既然對方開始打草,想要驚我這條蛇,那想來,肯定做了些準備,甚至於……挖了坑等著我跳也不是沒可能。”
一代看他:“所以?你要離開?”
齊平反問:
“為什麼要離開,我們的計劃,本就是陽謀啊。”
說著,他從鏡中取出金色紙張,鋪開,用神符筆,將整個上午蒐集到的情報寫了進去。
並補了搜捕間諜這條資訊,這才將其抓成一隻藍色的小鳥,朝天空丟去。
然後,他伸了個懶腰,鑽進被窩,肉眼可見地變得虛弱。
眼神卻無比平靜:
“草原王,既然你先動手,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這個時候,他們應該也做好準備了吧。”
……
……
就在臨城的大搜捕還在愈演愈烈時。
豫州府城,天空上,空間倏然盪開波紋,一隻小鳥盤旋一週,倏然落入府衙。
“啪!”
府衙內堂,烏黑的屋簷下,一身寬大儒袍,頭戴高冠,面容嚴肅的大先生抬手,抓住鳥兒,後者“砰”地炸開,於其掌心復原為一封信。
“大先生,監國大人又發信了,說了什麼?是否安全?”
後頭,房間裡,一大群人走了出來。
崔休光問道。
這是齊平發來的第二封信了,第一封更早許多抵達,大先生拿到信件後,忙召集了西北軍高層商議。
此前,這些人雖知曉齊平不在城中,但對其具體去向並不瞭解。
直到看到那封詳實的情報,才震驚得知,監國大人竟孤身涉險,潛入了金帳王庭大本營。
並送來了如此機密緊要的情報。
登時,西北軍將領激動地連夜分析,研究每一條情報,進行戰略部署。
如果說此前,他們被打懵了,對敵人毫無所知。
那麼,當齊平的情報發回,眾人猝然發現,那迷霧般神秘的蠻子軍隊,變得透明瞭起來。
可想而知,這情報何等重要。
而就在眾人以為,這第一封已是齊平耗費許久才艱難獲取時,第二封信來了……
“咦。”大先生神識一掃,便已閱過紙張文字,有些驚奇。
“你這傢伙,賣什麼關子?他到底說了啥子?”
一個咋咋呼呼的聲音響起,劍眉星目,仙姿絕顏,腰間懸著個酒葫蘆的魚璇機惱火擠出人群,抬手就要去奪。
符籙長老在旁邊笑而不語。
齊平也離開一段時間了,而城中卻開始有一個八卦流傳開來。
起初只侷限於道門弟子口中,然後擴散到了書院學子中……而後者又許多都在軍中擔任要職。
於是,沒用多久,整個西北軍高層大人物,都得知了“齊監國與魚長老悶在房間一整天,被褥溼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