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平順著河流離開後許久,遠處的樹林中傳來嘈雜的腳步聲,還有斧子砍伐灌木的動靜。
不多時,一隊軍卒走了出來,有人驚呼一聲:“在那邊。”
繼而,一群人快步抵達,看到河畔的屍體後, 大驚失色,等看清那身衣裳,又撥開頭髮,確認了面容,方才鬆了口氣:
“是曹園!”
為首的一名士兵命令命令一人留下,其餘人開始朝四面八方搜尋,過了好半晌,沒有發現地返回。
“把屍體帶回去。”為首一人說。
……
府衙, 內堂內,一群錦衣沉悶地坐著。
三天了,他們仍舊沒有找到齊平與曹園,就連四先生,也束手無策,這讓眾人有了種熟悉感。
彷彿回到了當初在西北的時候。
“這麼久過去了,怎麼會還沒有動靜?那個知府不會是沒盡心吧。”女錦衣悶悶不樂坐著。
餘慶搖了搖頭:“沒有訊息,就是好訊息。”
他不擅長安慰人,但攥緊的拳頭表明,他同樣很焦慮。
他曾經在西北將齊平弄丟過一次,好不容易找回來,他不允許自己再丟一次。
這時候,庭院中開始落下雪粒來,越州地處南方,冬雪罕見。
每年即便落雪, 也只是很少的一些, 鹽粒一般,對南方人來說, 都是稀奇事。
與京都更沒法比。
錦衣們自然沒有賞雪的心思, 而院子外頭,一襲紅色官袍卻飄然而至。
張知府神情激動:“有訊息了!”
屋內,大群錦衣呼啦起身,裴少卿問:“找到了嗎?”
張知府點點頭,又搖搖頭,在眾人殺人般的目光中解釋說:
“下面的人在山中一處河邊發現了曹園的屍體,胸口被利器洞穿,周圍還發現了丟下的錦衣,但沒有找到齊講讀的蹤跡。”
眾人一愣,一頭霧水。
餘慶問道:“現場有其他人痕跡嗎?”
“沒有。”
裴少卿分析道:
“如果不存在第三者,那大抵是齊平殺了曹園,然後離開了,衣服不可能憑白扒下,許是擔心不老林人追來,所以,他眼下可能是出了山。”
這個推理符合邏輯。
洪嬌嬌驚喜道:“那還等什麼,命人繼續找啊。”
張知府說道:“本官已經命人加大力度尋找了,若有訊息,第一時間會彙報。”
眾人登時心安許多,焦慮情緒稍緩,他們最擔心的還是齊平落敗,但既然曹園死了,還有能力離開,說明還活著。
“勞煩知府大人了。”餘慶拱手。
張知府擺手,唏噓道:
“齊講讀當真兇悍,底下人說,他們一路追隨打鬥痕跡,三日來,那兩人竟似連續交戰,真無法想象。”
眾人一愣,連續打了三日?這就是洗髓三重的可怕嗎?
餘慶眼神複雜,捫心自問,若他是齊平,做不到這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