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樹叢中的不是別人,正是聽到向蘇擊碎石獅發出轟鳴聲而趕到的古宇。
等到向蘇離開,確定不再回來之後,古宇翻身從樹叢中跳出,快步向那立著石獅的地牢處走去。
這地牢的位置不可謂不隱蔽,從外面看,根本看不出什麼,僅僅是立著一蹲石獅的假山,而走進之後,卻可以看到假山之側有一扇不大的石頭牢門,裡面透出一絲暗黃的燈光,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古宇稍稍遲疑了片刻,便小心翼翼的轉進了那石門。
這地牢一直向下延伸,顯然是修建在底下,古宇透過昏暗的燈光,向裡面張望了一番,躡手躡腳的走了下去。
沒走多久來到通道轉角處,古宇探頭向裡面張望一番,裡面的正廳裡立著三五個血煞宗弟子,漆黑的桌子旁卻坐著一個胖子,這人古宇也是認識的,上次救得酒仙肉身,便是這人擋了他的去路,說是血煞宗的大太保,卻被古宇一拳打得飛了出去。
不過現在這大太保卻是趾高氣揚的坐在桌子旁邊,前面的桌子上趴著一個奄奄一息的壯漢,兩個血煞宗弟子一左一右摁著他,似乎生怕他忽然暴起傷了大太保。
“李屠啊李屠,你什麼事不好做,偏偏要和宗主大人對著幹,上次打了你一頓,還以為你會消停一段時間,沒想到這次你又惹出這麼大的亂子,周韻和那兩個女人可是宗主大人欽定的犯人,你不提審她們便罷了,還敢阻撓本大爺提審她們,你這膽子也忒大了吧。還好宗主大人明察秋毫,抓你個現行,現在我奉宗主大人令,送你歸西,你還有什麼遺言要交代的麼?”
趴在桌子上的李屠緩緩抬起頭,睜開他那被血糊主了的雙眼,吐出一口血沫,沉聲道:“要殺便殺,廢話什麼。”
大太保哈哈一笑道:“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這裡充英雄。到時候老子手起刀落,可別嚇得尿褲子才是。”
李屠咧著破損的嘴唇哈哈笑了笑道:“老子什麼陣仗沒見過,殺人不過頭點地,老子殺過的人比你吃過的飯都多,別拿殺人來嚇老子。有本事就一刀砍了我,老子就是做鬼也要保周執事周全,你這死肥豬休想動周執事一根頭髮。”
大太保被李屠罵了個狗血淋頭,臉皮被氣的青一陣的白一陣,不過他卻也不和李屠一般見識,冷哼一聲道:“難怪宗主大人說狐妖的媚術厲害,現在看來果不其然,你這小子死到臨頭還這麼維護周韻這狐狸精,看來你們果然是有一腿,嘿嘿,不過這也不要緊,反正你也是馬上要死的人了,讓你罵一頓,算老子積德。現在你罵也罵了,老子殺了你,你也不用做鬼纏著老子了。好了,動手罷……”
“老子**仙人,老子就是死也不會放過你的!”李屠聽到大太保馬上要動手殺他,原本傷痕累累的身體也不知哪裡來的氣力,竟猛的掙脫了壓住他的兩人,忽然從桌子上跳起,面目猙獰的向大太保撲了過去。
忽然的變故讓眾人都是一驚,大太保驚駭交加的大聲吼道:“殺了他……”
大太保吼聲剛落,卻見他身邊一道黑光呼嘯而起,只聽撲哧一聲,一股滾燙的鮮血噴湧而出。李屠那顆上好的頭顱便如同一個滾地南瓜骨碌到古宇的腳邊。
古宇被忽然的變故也嚇了一跳,他還沒來得及閃躲,卻被李屠的大嘴咬住了褲管,一雙充血的眸子似要從眼眶中爆裂出來,無盡的仇恨在他那眼中翻湧而出。
“救……周……唔……”
李屠那大嘴張了張,鮮紅的血沫汩汩從嘴中翻湧而出,但還沒說完,卻見一隻大腳迎面而來。
“靠,死到臨頭還敢嚇老子,老子讓你死無全屍。”古宇耳邊傳來一聲怒罵,卻見那大腳猛的踏下。
只聽得一聲爆裂聲,古宇只覺臉上一熱,一股腥臭氣息鋪面而來。
古宇抹了把臉,一看,盡是些紅白之物。
“尼瑪……”如此場面讓古宇如何受得了,無盡的怒氣幻化成沖天的殺氣,只聽古宇一聲怒吼,右腳猛的迎著那隻大腳狠狠的踢了上去。
這一腳帶著古宇滿腔的怒氣,只見得金光四溢,勁風呼嘯。
古宇這全力一腳,就算是鋼筋也被踢彎了,何況是人的腳。
只聽得咔嚓一聲,那隻腳竟被生生踢斷,斷裂的白色骨頭插破肌肉,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異常恐怖。
“啊……我的腳……”大太保忽然吃痛,捂著只剩一條筋連著的腳踝,滿地打起滾來。
“大太保,你怎麼了……”一眾血煞宗弟子見大太保忽然倒地,紛紛從旁邊趕上前來。入眼卻是一地的紅白之物和大太保那已然斷裂的腳踝。
一個入門不長的弟子,忽然捂著嘴走到一旁大吐特吐起來。不過其他人對這樣的場面早已是司空見慣,根本就沒什麼太大的感覺,他們現在最擔心的確實大太保的傷情,如果大太保有什麼事,他們也吃不了兜著走了。
不過眾人剛走近,卻見一個滿臉是血的男人,滿臉怒氣的從通道轉彎處走了出來。
“你是什麼人,豈可擅闖血煞宗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