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烜摩挲著手裡光滑的小瓶子。
瓶子是真的很小,也很輕,握在手心沒什麼份量。
質地有些熟悉,有點像從前她用來裝水的那個瓶子,不過,那個裝水瓶子可以捏得變形,這個小瓶子卻比較結實,似乎還有個蓋子。
“……這…是你們那裡的東西?”他試探地問道。
“呃,哦,對,是我們那裡特有的。”薛小苒眼珠滴溜溜直轉,想找個話題把這事岔開。
連烜把小瓶子上下翻轉,裡面有水流翻動的聲音,還有隱隱的辣椒味透出,確實裝了那種辣椒水,只是,這東西怎麼個噴法?
薛小苒瞧他一遍又一遍摸索,心裡暗暗叫苦。
早知道,剛才就不該跑去把東西拿出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呀。
她“啪”的一聲,懊惱地拍了自己的臉頰一下,當然,力道並沒有太大。
連烜的眸子聚在了她臉上。
“呵呵…三月天,蚊子都出來。”薛小苒假模假樣地又朝空氣拍了幾下。
連烜眼皮一抽。
伸出手把小瓶子遞給了她,算了,和她一個姑娘家有什麼好計較的。
薛小苒忙把噴霧器拿到手上。
“我去洗碗哈。”她拿著空藥碗溜去了廚房。
連烜薄唇微揚,他遲早會弄清她的來歷的。
沒買著肉,兩人一猴又吃了一天素菜。
第二日一早,天剛矇矇亮,薛小苒被連烜叫了起來,她勉強睜眼拉開房門。
“……啊?你要去後山幹什麼?”
意識還模模糊糊的薛小苒一時沒反應過來。
“……打…獵。”連烜聽著她暈暈欲睡的聲音,不由有些無奈,明明每天都睡得挺早的,她早上怎麼就是起不來呢。
“打獵?”薛小苒下意識跟著重複一句,總算清醒了點,“這麼早去打獵?”
她往外面一看,黎明前的後山還在一片朦朧的黑暗中。
“……趁…人沒過來。”連烜自己雖然也能去,只是他不認識路,萬一走歪了,平白浪費時間。
薛小苒揉了揉眼睛,明白過來,他是說趁奚木香沒來,先去一趟。
“好的,你等等,我刷牙洗臉,馬上就來。”
也是,雖然天天吃肉的日子會膩,可幾天不吃肉,似乎又怪嘴饞的,尤其像連烜這樣的大高個,不吃點肉怎麼能成,而且,他還在養傷當中。
薛小苒動作利索地洗漱乾淨。
她拿了小刀和噴霧器,又背上一個空揹簍,轉身把房間的門掩好。
阿雷從屋裡躥了出來,顯然也想跟著去。
薛小苒眨眨眼,不對呀,他們三都出去了,家裡誰也不在,萬一有人偷摸進來,不就完蛋了麼?
“阿雷,你別跟著,在家看家,我和連烜出去一下就回來,給你打肉肉吃。”薛小苒牽著阿雷的手,把它帶往東廂房。
然後,點燃了連烜房裡的油燈。
“你就在這待著看家,哪都別去,知道麼?我們去打獵,沒多久就回來了。”
薛小苒比手劃腳地跟阿雷解釋。
阿雷有些暈暈乎乎的,但也理解了幾分意思,大致就是不帶它去後山。
薛小苒還是有些不放心,溜回自己房裡把黑色小揹包帶上,裡面裝上了最值錢的黑靈芝和最寶貴的迴心菇,當然還有那一小袋碎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