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就接到電話時,飛機剛剛降落在芝加哥奧?爾機場,司機提著行李箱往後備廂裡放,楚白站在車旁,跟前來接機的公司負責人聊著事情。
許就不敢耽擱,接著電話就轉身跟楚白說了句,“小鹿小姐出事了。”
楚白神色驟然一斂,立刻從身上拿出另一部私人手機,打給傅臣,語氣裡帶著震怒和擔憂,“讓你跟的人呢?出事了為什麼不第一時間跟我彙報?”
傅臣也是前一分鐘接到訊息的,火急火燎的正要趕過去,“哎喲,楚總您先別急呀,我派了妥當的人跟著小鹿小姐呢,剛跟我打電話說,小鹿小姐突然從四季酒店裡衝出來,跟在一輛車子後面跑,一點預兆都沒,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開車,這就過去了,楚總,小鹿小姐暫時沒事,您給我一些時間,有什麼事我會立刻跟您報告的!”
楚白皺眉,“快去!”
何穗那邊,許就輕鬆一句‘已安排好,謝謝告知’,讓她倒吸一口冷氣,怎麼有種這個電話打得很多餘的感覺?心裡,也更加堅定,楚白和陸然關係非同一般……具體是什麼樣子的,她不敢猜,也沒有資格去探究的!
既然許就那邊安排好了,何穗定下心來後想了想,決定還是不給周靖安打電話為妙。
兩個優秀的男人,兩個要好的兄弟,夾著一個女人……
這關係有些危險……
陸然腿上,腰上,胳膊上都被路上賓士的車子刮到了,很痛,受傷流血了,她知道,但是她根本停不下來,腦子不受控制了一般,等到終於失去了渾身的力氣,她才腿一軟跌在了地上,兩輛車子一前一後斜插在路上,把她保護在了路中間,旁邊行駛車輛紛紛繞行。
前面的別克君威上跳下來一個男人,跑到陸然面前,單膝著地,一臉關切的看著她。
影籠罩下來,陸然抬頭望了眼,眼眸一亮,喘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傅臣,前面,前面那輛……銀白色雪弗蘭。你,你快點幫我追上……”
她伸手指了指,可是,雪弗蘭早已跑沒影兒了,傅臣也是剛到,注意力都在陸然身上,並沒有關注前面的車輛,他問,“你有記下車牌嗎?”
陸然點頭,傅臣無奈看她,“嘖,記下了你還追什麼啊?跟我說一聲就是了,我肯定把他祖宗十八代給你查出來,然後你白大哥下一秒就把人給你綁到面前來,多簡單的事兒!你瞧瞧你給弄的,都流血了,不疼嗎?”
有幾綹血順著手腕流到了手背上,傅臣看著她胳膊,“哪兒傷了?感覺得出來嗎?”
她穿的是咖啡色毛衣,看不出來裡面怎麼樣。傅臣只看那流下來的血就猜到傷得不輕,“自己能不能站起來?”
陸然動了下胳膊,痛,不是骨頭痛,是肉痛,她掀開寬鬆的衣袖看了眼,小臂上面擦破了一層皮,傷口正在往外淌血。
陸然扶著傅臣的胳膊站起來走動了幾步,“我沒事。”
兩人上車,傅臣開去醫院,路上陸然接到顏夏來電,車子剛到醫院,顏夏緊接著到了,看陸然一身狼狽,衣服都破了好幾處,又氣又後怕,一邊小心翼翼的從傅臣手裡把陸然攙過來,一邊訓她,“陸然,你最好有個合理的解釋。不然我真會掐死你,冷不丁的你給我來這一出,膽子都被你嚇破了,我真該拍個影片給你,整一個瘋狂的女人,跟精神病院裡偷跑出來的那種一樣一樣的……”
傅臣嘴角抽了抽,如果不是看顏夏眼圈都紅了,他肯定以為這是個假閨蜜。
陸然故作輕鬆的笑了下,“當時腦子一熱,就什麼也不顧了。”
當著傅臣的面兒,顏夏也不好追問。
陸然在護士站處理傷口的時候,顏夏打電話給助理,拿來一套衣服給陸然。
陸然把車牌號告訴了傅臣,傅臣就離開了醫院。
醫院外面,傅臣打給楚白,“楚總,陸小姐在追一個人,她沒說,但我估摸著這個人跟她有仇吧,身上擦傷幾處。胳膊上見了血,其他都還好,她記住了車牌號,我先回去查一下,陸然她人還在醫院裡呢,顏夏陪著她,好,我知道了……”
陸然在醫院裡歇了會兒就出來了,顏夏開車要送她回家,陸然搖頭,不想回去。
那個男人,那一夜,在腦海裡揮之不去。
顏夏這就沒辦法了,車子打著雙閃停在了路邊,轉臉看她,“那你想去哪兒呀姑奶奶?這都快晚上了,你要是好胳膊好腿的,姐姐帶你去夜店裡放縱一下,可你這動一下都呲牙咧嘴的,去哪兒都不能浪啊!呃,對了,你是不是還沒跟周靖安打電話說啊?我給你打?”
“不要!”陸然神情激動的搖頭,“我不想讓他知道!你別告訴他!”
“怎麼了啊然?能跟我說說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追誰呢?”
陸然轉臉看向窗外,聲音裡藏著濃濃的悲哀,“我什麼也不想說,你別問。”
顏夏看她這樣痛苦,也很是難受,她想了下,突然道,“要不然去迪岸吧,莊昊晚上也在那兒應酬,你們倆關係好,你不想跟我說,跟他說說,讓他開導開導你,有什麼事別悶在心裡頭,會悶出病來的!”
莊昊……
陸然挑唇諷刺一笑,“都是他害的。”還有周悅那個王八蛋!
“啊?他害的你?”顏夏一臉莫名,“既然是他害的,那我替你揍他一頓去!走!”
顏夏看陸然臉色,陸然沒說不去,顏夏就開車過去了。
夜色中的迪岸俱樂部,客來客往,熱鬧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