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頭,各表一枝。
等到柳菡萏順利和離的訊息,透過天舞的飛鴿傳書,可算送到錦州城顧琬這邊,日子又過去了大半個月。顧琬正跟她那便宜師父空聞子,研究湯藥。
空聞子是承光元年臘月初,才趕到錦州城這邊的。若不是空聞子勉為其難的出手,柳菡萏的身子多半沒法那麼快康復,尤其早年因為接連中了寒涼之物,好不容易調養過來又再次小產,對身子的損傷可想而知。
而空聞子,與顧琬好些年沒見,除了臉上的老人斑多了一丟丟,雪白的鬍鬚跟眉毛又長了些許,並沒有太大的變化。
還是那般的隨心所欲。
尤其見著顧琬那親生崽崽小拾頭,原本瞧著有些渾濁的兩眼瞬間亮晶晶的,隨後直接伸手將一歲多點的奶娃娃從地上給撈了起來。
“崽子,要不要跟著你師公我學武功啊。”空聞子直接了當地開口問道。
“好呀~”小拾頭哪裡知道學武功是什麼,只是覺著眼前這個鬍鬚長長眉毛長長的老頭子很是好玩,尤其還會上下抖動長眉毛。
小拾頭想都沒想便應聲道,胖乎乎的小爪爪也是一丁點都不安分,直接上手便一把抓住了空聞子那一尺多長的白鬍須,順勢扯動著。
用那奶萌的童音問道:“師公公,你睡覺覺,鬚鬚放被窩窩裡還是被窩窩外?”
空聞子快要虛度一甲子的春秋,可以說從沒想過睡覺時,這長眉跟長鬚究竟是放被窩外還是被窩裡。這可不就是在難為他這上了年紀的老人家嘛。
可低頭再瞧瞧小拾頭那雙跟親孃顧琬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桃花眼,那一臉的天真,還能說些啥?
還是那句話,一個才不過一歲多點的小崽崽能有什麼壞心思,不過是好奇心罷了。
眼瞅著空聞子想要帶走小拾頭,顧琬哪裡捨得,更何況一直在一旁的親爹程仕遠,更是眉眼帶笑,沒少向空聞子求助。
若不是此前收到顧琬這個關門弟子的求助信,空聞子都懶得搭理程仕遠。不過到底還是在錦州城多逗留了一段時間。
而這期間,不僅僅幫著調養柳菡萏的身子,最主要的一點,便是調配出了能有效斷癮的好湯藥。
有了這些湯藥,最後一批因為第一面麵館,無辜受波及的百姓,很快便恢復了健康。只要回頭不再接觸阿芙蓉花,基本跟正常人一樣。
若不是天冷路上著實難行,顧琬都想立馬將這些新調配出來的湯藥,送到千里之外的京城,給她的好義兄。
會不會因此再次晉封,顧琬並不在乎。只是不想大啟這邊的百姓,受阿芙蓉花的控制,上輩子時百年前所受的屈辱,最初時不就是因為這並不起眼的阿芙蓉花嘛。
轉眼到了年三十。
錦州城這邊的府衙,是臘月廿八才封筆的。等下次開衙,就得等翻過元宵節。如此一算,忙碌了大半年的程仕遠,可算能在家多休息幾日。
原本程仕遠還想乘著這般難得能休息,還想跟自家唯一的崽崽多多互動一二。哪曾想,小拾頭自從有了空聞子這位師公後,幾乎天天玩瘋了。
空聞子抱著小拾頭,上躥下跳,動不動就用輕功飛上一段。要說小拾頭也是個膽大著,這般舉高高玩飛飛的遊戲,無疑是他最喜歡的。
以至於沒幾天功夫,哪怕再不喜歡蹲馬步這種枯燥遊戲,小拾頭也能玩的似模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