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地官員私扣最頂級貢品這種事兒,歷朝歷代屢禁不止,也沒什麼可大驚小怪的。
顧琬的運氣無疑一如既往的很不錯,這不關於蜀錦這事兒,祝掌櫃還真很清楚。於是祝掌櫃三言兩語,便將他所知道的,都一五一十告訴了顧琬。
顧琬臉上的表情一瞬間有那麼一丟丟微妙,但很快便恢復如常。
之後,顧琬跟祝掌櫃訂了好些布料,讓祝掌櫃直接送到文殊街的程府,至於銀錢自然也是讓管家找賬房結算。
“文殊街?小的記得文殊街靠近品茗街街口也有一戶人家姓程來著,家裡祖上曾出過個進士。只不過後世子孫大多無能,天姿最好的那個也只考中了個生員。結果天光十六年,一場風寒這人就沒了。”
在大啟這邊,所謂生員,就是才考了縣試跟府試,還差最後一關院試沒過。
“祝掌櫃,那你可弄錯了。程府那宅院,就在文殊街中間,三進的大宅院。”一旁的紫葉糾正道。
“那小的明白在哪裡了。”祝掌櫃趕忙道。
聊完了正事,祝掌櫃便沒在雅間裡多逗留,離開後順便將帳給結了。顧琬是真不差這點子銀錢,但對祝掌櫃的印象,無疑更不錯了。
飯過三巡,眼見著天色也不早了,原本就沒打算去另外幾家繡坊閒逛的顧琬,打算直接打道回府,明個兒再出來,逛那銀樓買首飾。
窩在奶嬤嬤懷裡,同樣喝飽的小拾頭,打起了瞌睡。顧琬便沒將自家崽崽接過去,而是讓奶嬤嬤抱著。
就在主僕倆有說有笑著,準備下樓之際,一旁的角落裡冷不丁地冒出個小黑影來。乘著所有人都沒提防時,那小黑影已經來到了顧琬身後,隨後伸出雙手用力地推了顧琬一把。
顧琬恰好就站在樓梯口,那一記推搡雖力氣不大,也足夠將個毫無防備的弱女子,直接推下樓。顧琬其實是有武功底子在身上的,尤其身形輕盈,輕功了得。
所以這一記背後推搡,其實造不成太大的傷害。
但顧琬又是誰,雖說來到大啟這邊脾氣收斂了不少,但骨子裡壓根就不是那種有人上門踢館打臉,捱了打後還將另一邊臉倒貼上去的主。
沒理都能揪出對面受害方扒一層皮下來,更何況這次換了角色,是苦主來著。
顧琬整個身子直接往一樓倒了下去,在根本來不及保護的紫葉那高八度的尖叫聲下,天影一個閃身,很是驚險地將顧琬護住。
顧琬一把抓住了一旁的木護欄,毫無意外嬌嫩的左手手掌被擦破了皮,甚至左腳也在驚險落地時不小心給扭傷了。
“主,主子~~”紫葉趕緊跑下樓梯,扶住顧琬。
顧琬卻慘白著臉,直接道:“保護拾兒!將人拿下!”
其實壓根不用顧琬叮囑,小武子已經將緊緊抱著小拾頭的奶嬤嬤保護了起來。至於謹言謹行兄弟倆,直接一個閃身便衝到了那個企圖轉身想跑的小黑影跟前,一把將人揪住。
不是此前在大街上糖人攤上,有過一面之緣的沖天辮小男娃,又是哪個。
就謹言揪住後衣領的沖天辮小男娃,當即哇哇大叫了起來,口吐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