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琬兒,你身體正不舒服著,還是趕緊回艙裡頭。外頭……”
“不就是些江匪嘛。趕緊的,把東西抬上來!”往嘴裡塞了一片糖薑片的顧琬側過身,朝著紫葉吩咐道。
“是!”眨眼的功夫,謹言跟謹行便將一大一小兩個樟木大箱子,用木推車給運送到了甲板上。
也沒等兩個樟木箱子開啟,程仕遠便忍不住想扶額,顯然很清楚裡頭究竟裝著何物。
這,這……這要是被遠在京城的新帝沈文忠知道了,只怕也要頭疼了。至於朝中那些大臣,十之八九又該上彈劾奏摺。
“琬兒,你咋把這些東西拿出來了?”程仕遠忍不住道。
“只是些小玩意兒,我想著好歹多少能出些力。”說罷,顧琬便示意身後的紫葉先將那個半人多高的大樟木箱子開啟。
果然裝得滿滿的,面上一排是整整齊齊,如嬰兒手臂般大的二踢腳。旁邊還塞著幾根大約三尺多長的紙棍子。
那二踢腳,內芯加了火藥等物,外頭紙筒層層包裹,連著一根細長引線,點燃後“乒乒乓乓”驚天兩聲炸響而已。就算真丟到對面江匪的船上,只怕也是傷害不大,侮辱性更強。
至於旁邊那略小些的樟木箱子……
程仕遠陰沉著連,是一丁點兒都不願意讓自家小媳婦沾染到血腥。
“琬兒,其實……”
“紫葉!”也不等程仕遠將話說完,顧琬便衝著紫葉使了個眼色。
紫葉跟紫覃立馬在謹言跟謹行兄弟倆的幫助下,從大的那個樟木箱子裡,各自拿起一根大約三丈長的細長梆子,隨後藉著火把將引線給點燃了。
“主子,是這樣吧。”紫覃悄悄地吞了口口水,側頭問顧琬。
“嗯,膽子大些,沒什麼可怕的。”
“哎!”
等,等等……
一旁的船老大才才聽從觀言的吩咐,將船上的船工以及護衛集合起來。原本還想問問程仕遠這邊,下一步該怎麼辦來著,就看到個面色有些蒼白的貴婦人,示意底下的婢女將倆紙棍子給點燃了?
莫不是嫌棄光線太過陰暗,想點燃火把?
可瞧著也不像是火把呀。
而且,若是真將船上都點上火把,這目標豈不是更明顯了?
就在船老大心裡泛起嘀咕之際,紫葉跟紫覃手裡的紙棍子那露在外頭的引線已經全部燃燒完畢,隨即只聽得“啪”地一聲,兩顆銅錢般大小的紅色小光球從紙棍子裡飛射了出來。
不過眨眼的功夫,那兩顆小光球,一前一後便飛到了幾十米開外的江面上。
其實,就在顧琬示意紫葉跟紫覃點燃手中的紙棍子時,百米開外的江面上,一艘三帆木船帶著幾艘衝鋒獨木舟,正悄然無息地慢慢靠近客船。
因為底下一個小囉囉,不小心掉出了個火摺子。火摺子遇風亮起了火點子,哪怕這小囉囉趕緊撿起了火摺子,那一閃而過的火點子依舊引起了站在客船船頭甲板上的程仕遠那主意。
一旁的江匪頭目,是個獨眼的中年漢子,長得人高馬大,人稱外號“獨眼過江龍”,最是心狠手辣亡命之徒。
見此,氣得一巴掌將這小囉囉給扇到了一旁,隨後壓低了嗓門咬牙道:“喵的,給老子小心著點。伢兒們,還不趕緊的加快速度衝過去!”
底下的小囉囉可不敢大聲應下,生怕驚動了不遠處的客船。
那曾想,不過半盞茶的功夫,眼瞅著距離客船最多不過百米,冷不丁地突然見著兩個紅色光球,一前一後直奔自家這邊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