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花坊,其實就是做那迎來送往買賣的妓院。至於錢莊麼,就是能讓人家破人亡,賣妻典子的賭坊。
不管是花坊還是錢莊,賺得都是黑了心肝,要斷子絕孫的缺德買賣。但不可否認,這銀錢來得是真快,而且還能收集到不少訊息。
所以別看顧二哥年歲不大,短短几年下來,真沒少給姬凌斌摟銀子,還提供了不少重要訊息。
現在主犯姬凌斌自裁了,於得水等人也是死得死,抄家的抄家。到了顧二哥這邊,多少就有點難辦了。一則,顧二哥的確有些賺錢本事,比起江南郡前首富,有著百年底蘊的沈家,絲毫不遜色,甚至還略勝一籌。
此前,沈文忠便很是傾佩,想著若有機會一定要好好結識一下尋芳齋那東家,怎奈一直沒機會。登基後,作為新帝的沈文忠,沒幾天便知道先帝天光帝究竟給他留下了怎樣的一個攤子。
一個字,那就是窮。
戶部國庫沒錢,皇帝私庫也所剩不多。這次先帝天光帝執意南巡一路開銷,大半走的就是私庫,所以基本也見底了。
但是!
事實上,朝廷諸位大臣,尤其那些鐘鼎世家,一個比一個口袋殷實。民間那些商戶,也是各個肥得流油。說句不客氣,內務府那些伺候皇家的奴才們,只怕都比皇帝這個主子有錢。
也難怪囧困急了眼的先帝天光帝,忍無可忍的對底下那些瞧著不順眼的朝臣下了手,逮了個棋差一招的前首輔,也就是紫鳶那薛家,這才將拖欠西北邊疆的軍餉窟窿給填補上。
新帝沈文忠捨不得殺顧二哥,真不單單只是因為顧二哥是顧琬嫡親大哥,主要還是看中了顧二哥賺銀錢的本事。
若是顧二哥真能日進斗金,留下一條命又有何妨?
當然,這事兒還得暗箱操作一波。不管怎樣,顧二哥那小命到底還是保住了,甚至暫時恢復了自由,回到了泰安縣縣衙這邊,陪顧秀才以及顧方氏過年。
顧方氏見著了這個又有好些時日沒見的親生大兒,目光微閃,似有話要說,嘴唇微動了幾下後,到底虎著臉直接進了裡屋,沒再搭理。
顧秀才卻直接從座位上站起了身,二話不說,對著跪在面前的顧二哥,上來便是一煙桿子。隨後將候在外頭的謹言謹行兄弟倆叫進了屋。
瞧著顧秀才那架勢,這是要執行家法了。
顧琬才不會同情顧二哥,真要計較起來,那可是誅連九族的謀逆大罪啊。哪怕顧二哥並非主犯,那也是要掉腦袋的,甚至波及連累整個家族。
後世子孫若真三代無法參加科舉,基本整個家族斷了層,再想重新興旺,哪那麼容易。
對此,顧二哥至始至終都沒解釋一句,就想當年他自作主張離開書院,決定去寧安鎮上的酒樓當賬房先生一樣。
也難怪顧方氏這個當孃親的,對這個親生的長子,徹底失望了。
“趕緊滾滾滾!老孃就當壓根就沒生過你這不孝的玩意兒!”就在謹言跟謹行兄弟倆,正噼裡啪啦地打著顧二哥板子,顧方氏突然從屋子裡走了出來,直接阻止兄弟倆繼續打板子。
“兒子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