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花也是絕頂聰明的人,立馬借題發揮,低聲說:“哎,鬼天氣,再刮,府裡也沒有一點事。”
這話聽著前言不搭後語,驢頭不對馬嘴,有些莫名其妙。但這話是捎給貨郎哥聽的,貨郎哥聽到這話,一定能解密了她話中有話:鬼子在府裡。
如果這個老漢真是自己人,她的情報就算送出了。
如果就是一個不相干的受苦老漢,也不會理解她的意思,對她造不成任何威脅,權當她說了一句廢話。
接下來兩天風平浪靜,豆花依舊一日三次,被蒙了眼睛,送往某一個地方。
這天,她仍舊被蒙上雙眼,來到了一個地方,她感覺到,這次的地點好像有了變化,不是以前來的那裡。
她屏聲靜氣,釋放開自己的所有感觀,來確定這是哪裡。
可是,她對呂府其他的地方並不熟悉,感覺不到這是哪裡,就開始作妖。
豆花先是咳嗽了一聲,嘴裡哼哼唧唧。
有一個黑衣漢子就沒好聲氣地說:“安靜點!”
就從這三個字上,她聽出了口音,這個漢子應該是和她在窗戶眼上眼對眼的那個,就故意撒起嬌來,可憐楚楚地說:“哥哥,箍得人家眼睛難受,汗水流眼睛裡了。”
那漢子就從上方扯了扯矇眼的布條,給她的眼睛透了透氣。
就是這不經意的一扯,豆花翻起眼來,看到了這個地方的頂上有一個八卦的圖案,上頭結了一張小小的蜘蛛網。
她把這個發現牢記心裡,有這點就夠了,有了這個發現,她深信,貨郎哥們有辦法找到這裡。
豆花如法炮製,把這個新的發現,傳遞給了掃院的老漢。
她之所以相信這個老漢,一來是貨郎哥有過交代,到時候會有人和她接洽。二來是這個老漢這兩天來這裡掃院子掃的勤,所以她相信自己的判斷。再說,並沒有人來主動和她聯絡,而這個老漢這幾天在她眼前出現的頻率最高,她把賭注押在了這個老漢身上,但有很大的成分是出自於她的自信。
發出訊息的第二天早上,豆花端坐在炕沿上,等待著來蒙她的眼睛。
可是,左等右等等不來,她甚至有點著急上了,心裡想著,是事情發生了嗎?
豆花坐在窯裡心急如焚,那個丫鬟也不來,黑衣人也不來,窯裡靜悄悄的,靜得連一根針掉到地上,也能聽得出來。
豆花判斷,肯定是有事情發生了,要不,也不會這樣反常。
她站起來,到了門前,推開門扇,看到掃院的老漢腰貓得弓一樣,低下頭來,賣力地掃院。
看到豆花走到了院子裡,老漢抬頭朝她這邊看了一看,自言自語地說:“好神奇,不廢一槍一彈,一個大活人就變沒了。”
豆花會心地一笑,自己果然沒有猜錯,這個老漢就是和她聯絡的自己人,這是來明確地告訴她的,小野被劫了,他和她是一路人。自己的情報準確無誤,貨郎哥們也是身手敏捷,沒有拖泥帶水,乾淨利落地把小野給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