闞大哥的遇害,對豆花的打擊太大了,闞大哥彷彿她的至親一般,讓她有了痛不欲生的感覺,心裡對兇手更加地痛恨起來。她覺得這事絕非偶然,應該是和闞大哥尋找的那個翠連有關,否則,無冤無仇的,為甚要對他痛下殺手呢?
豆花開始明察暗訪,她也想很快地揪出兇手,能讓闞大哥的靈魂得到安息。
可是,自己無憑無據,現場沒有留下一點有用的線索,僅憑一已之力,很難達到目的。
豆花望著門外出神,忽然想起來賀團長好像拿到了甚麼證據,就想著去河防團問個究竟。
去了河防團,豆花吃了閉門羹,回說賀團長不在,也許是他不想見她。
往回返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了吳老二,吳老二是唯一一個第一時間到過現場的人,從他的嘴裡,也許能問出一點有價值的現索來。
其實豆花有所不知,吳老二不光是第一時間到過現場的人,他還是兇殺案唯一的目擊者,當時他就在草叢裡和一隻野兔子藏貓貓,無意之中看到了那一幕,傻子一直以為那兩個人在那裡玩耍呢,當看到那個婆姨揮舞著鐮刀,砍向那個漢子的時候,傻子也害怕了,他“嗚嗷”一聲叫,趕緊逃離了現場。傻子雖傻,見了那種血腥的場面也害怕。
豆花不知道吳老二藏在了哪裡,她就在他常出沒的地方守候。以前不經意的時候,常常能碰到吳老二,現在有事想找他了,卻半天等不到他的人影。
豆花等得脖子發酸,就自言自語:“死吳老二,死哪去了。”
豆花話音剛落,就有人接過她的話,說:“吳老二死了,掉黃河裡淹死了。”
豆花一驚,回過頭來一看,說話的是泰康藥房的苟老闆,苟老闆說:“將才發現的,正往上打撈呢。谷老闆怎麼會關心上了一個傻子?”
苟老闆這個人說話一向陰陽怪氣的,很讓人生厭。豆花和他並不熟悉,也沒有多少交集,只是個面兒上認得。
聽苟老闆這樣一說,豆花心裡像著了火一樣焦灼,為甚麼會是這樣呢?
她扔下苟老闆,慌失失地跑去河邊,見有幾個人圍在那裡幫忙,吳老二的家人也不悲傷,面無表情地把他拖上岸來,拿一塊破席捲了他,打算找一個地方掩埋。這年頭,不傻的人死了,也很難有個體面的歸宿,更何況是一個傻子呢。
這時賀團長也趕到了,他過去拉開破席,圍著吳老二轉起了圈子,然後在吳老二的頭顱上看了一遍,直起腰來,說:“吳老二死前受過棒擊,是讓人打死後,扔河裡的。”
大家就開始憤怒起來,誰這麼傷天害理的,連一個傻子都不放過去。
賀團長又圍著吳老二轉起了圈子,自言自語:“對了,這就對了。”
在場的其他人都不知道他在說甚,豆花的心裡忽然亮起了一絲火花,她明白賀團長的意思,事出反常必有妖,吳老二的死,應該與闞大哥的死有關聯的。
吳老二的家人就小心翼翼地問賀團長:“長官,那他……”
賀團長說聲:“埋了。”頭也不回地領著警衛員走了。
豆花還想向賀團長打聽打聽,賀團長已經走遠了,她自個也灰不塌塌地往回走。
到了鳳來客棧那裡,亢鳳就在大門口站著,她婉惜地嘆了口氣,說:“這個傻子,平時見了他挺討厭的,突然沒了,也怪可惜的。”
又神秘兮兮地把豆花拉到一邊,說:“聽說死了的那個人是你店裡的住客,晦氣死了。”
豆花面無表情,說:“是,不光是我的住客,還是我的救命恩人。”
亢鳳顯然很吃驚,這:“怎麼會是這樣呢?”
兩個婆姨說著話,苟老闆走來了,他還是那一副令人討厭的模樣,說:“兩位大美女都在這裡呢。”
兩人誰也沒理他,亢鳳拉起豆花,說:“妹妹,咱進窯裡說。”
豆花說:“我也該回去了。”
各自走開,留下苟老闆尷尬地左顧右盼,吹起了口哨。
回到客棧,豆花坐在桌前,梳理著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幾件事情聯絡起來,好像也有了那麼一點頭緒。
豆花前腳剛走,亢鳳回到自家客棧,還沒有坐穩,賀團長就隻身一人來了鳳來客棧,他說是例行檢查,卻沒帶一兵一卒。亢鳳就說:“長官檢查也沒帶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