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你是一位十八歲的成年女性。但你好好回憶一下，你的前半生，除了謊言與欺騙，除了卑微與苟且，還剩下什麼？”
陳幕搖頭嘆息，像是為女孩惋惜，又像是在感慨命運的不公。
“你或許沒有想，也不敢去想。但...我想到了，你的未來！”陳幕揪起女孩肩頭的一縷髮絲，並握在手中輕輕摩挲。
語氣中滿是憂慮與關心。
“蹌踉入獄，蹉跎半生，人老珠黃，凍死街頭。斯凱，這是你想要的嗎？”
陳幕透過科爾森提供的資料，基本摸清了女孩的人生軌跡，從幼時到成年，從學校到輟學，從盜竊到詐騙，女孩身上的閃光點很多，她聰明、樂觀、大膽，但同時，也有著深深的自卑與不自信。
這樣的女孩，往往都很容易因語言而動搖。
“你說這些做什麼？我以後會怎麼樣，與你無關吧。”斯凱臉色泛白。
陳幕的每一句話，都像尖刀般戳中她不願去想的種種結局。
將她內心深藏的不安與懦弱剝絲抽繭，血淋淋的呈現出來。
“當然有關，你的後半生已經屬於我，別急著否認，我給你算筆賬。”
陳幕嘴角不禁上揚，女孩外表鎮定，但眸子裡的惶恐卻被他瞧得一清二楚，心理防線，已經成功被破開一道縫隙。
有縫隙，就說明可以灌輸一些別的東西進去了。
“80萬美金，按現在平均月收入一千刀計算，你不吃不喝也需要70年才能還清，70年！你還有70年嗎？哪怕我不追究這筆錢，今天放過你，但你以後，依然會落到今天這樣的結局。”
“不要我還？”斯凱眼睛一亮，興奮了起來。
“咳。”
陳幕乾咳一聲，打斷女孩的妄想，耐心勸導道：“重點不是錢，重點是你的人生，你的人生已經走上了歪路，你需要引導，而我，就是你最好的指路人。”
“我會為你提供一份工作，一份體面、高階、上流的工作，斯凱，你是否憧憬過高階酒會？是否幻想過灰姑娘的水晶鞋？跟著我，這一切都會實現，一切，都不再是夢想！”
陳幕用力按住女孩的肩膀，神情無比認真的道：“相信我，我是真心想要幫你。”
說了這麼多，陳幕嘴皮子有點發幹，隨意招了招手，示意身後的手下拿酒過來潤喉。
可惜繞了半響都毫無動靜。
因為身後的眾特工們都已經目瞪口呆，被陳幕的嘴皮子功夫唬得一愣一愣。
就連科爾森神色都頗為複雜，有種看到邪教頭子洗腦信徒的既視感。
拐賣婦女就拐賣婦女，何須如此。
“體面的工作？”斯凱陷入沉思。
她在品味陳幕所說的話，在回憶過往的點滴。
幻想？當然有，沒有女孩不愛幻想，被人疼，被人愛，被人捧在手心...
但...
從這傢伙嘴巴里說出來，還真是充滿了濃濃的違和感。
“考慮的怎麼樣？機會只有一次，把握住它好嗎？”
陳幕見火候差不多，打下最後一劑強心針：“我不會讓你還錢，但我不能眼睜睜的看你繼續墮落下去，我的良心不允許我這麼做！如果，我是說如果，你仍然執迷不悟，那麼很抱歉，我會送你去紐約警署投案自首，希望在長達二十年的刑期裡，能夠有所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