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流逝,君祁帶著許喬喬往太陽昇起的方向奔跑著,期望在那熾熱的光芒消失前,跑出這片大草原。
在月亮高掛在枝頭的那一刻,許喬喬小聲的打了個哈欠,眯起眼睛往前方看去。
要說人類的適應性果然是極好的,許喬喬雖然現在是隻兔子,但是核心還是人類,剛剛開始被君祁以這種速度奔跑的時候,七魂都嚇飛了三魄,彷彿要見到自己的親人了一樣。
但是現在,許喬喬已經適應了這種感覺,眼睛也一樣,都能開始打量周邊的景物了。
前方出現了幾棵樹木,影影綽綽,微風輕刮過大地,激起千層草浪,帶起幾片落葉向遠方飛去。
出了那大片的草地之後,許喬喬明顯感受到君祁的速度慢下來了,最後看著這陌生的環境,遲疑的停了下來,口中唸唸有詞。
許喬喬清晰的看到,就在君祁的腦袋前方,出現了淡淡瑩藍色的光芒,她眨了眨眼睛,這是什麼東西?
想看的更加清楚,許喬喬從君祁背上起身,跳躍了幾下,一腳踩在君祁的腦袋上,努力睜大了眼睛,往前面看去。
正巧,這個時候,君祁唸完了法訣,他發現小兔子的氣息離自己更加近了,腦袋也重了不少,想來這小兔子是換地方趴著了。
“下來。”
君祁輕呵了一聲,聽著不帶任何怒氣。
許喬喬整隻兔子由踩著,變成趴在君祁腦袋上,說實話,他們的尺寸還挺符合的,許喬喬心裡想著,許喬喬趴下去,佔據面積,恰好能抱住君祁的腦袋上方,她還兩隻爪子握著君祁的狼耳朵。
不要。
許喬喬搖了搖腦袋,突然任性了起來,不聽君祁的話了。
這麼趴著真的很舒服啊。
不想下來。
顯然,君祁準確無誤的接收到了許喬喬的這種想法,抽了抽嘴角,算了,先暫時由著這小兔子撒野,等出了玄蛇的領地之後,再教訓教訓這小兔子。
君祁還是比較熟悉叫小兔子,雖然知道小兔子有名字,叫許喬喬,但是他叫許喬喬的時候,覺得有些彆扭,於是,便又開始叫小兔子了。
玄蛇一族,常棲息於樹,或水裡,喜熱怕冷,尤其愛在溼熱交加的環境裡生存。
君祁抽動了幾下鼻子,空氣中還留著淡淡的玄蛇的氣息,顯然在幾日之前,它們在這裡活動過,而且不止一條,這裡還不是很安全。
得快些走。
君祁在心中約莫估算了一下,照最快的速度來看,不出三日,便能出了這裡,目前最重要的,還是要趕快拜託玄蛇它們為好。
之前那條莫名其妙出現的黑蛇,其實給君祁心中造成了不小的震撼,原以為等自己養好傷之後,再去報復它們是輕而易舉的,誰承想,由君冶幻化出的那條黑蛇給君祁造成了不小的打擊。
看來,還是得多修煉修煉。
君祁的這些想法,許喬喬一個也不知道,她只知道,這樣抱著君祁的耳朵,整隻兔子像一灘液體一樣趴在地上,全身心的放鬆。
一整晚,君祁都未停下,許喬喬看著周遭似曾相識的景色都看累了,不是山,就是樹的,或者是草地,看厭了已經。
什麼時候才能讓君祁休息一下啊,這麼高強度的運動肯定很傷神,就算這是修真世界,但是肯定有些規則是與她上輩子那種普通世界是相通,一樣的。
許喬喬這麼想著,不由的伸出爪子,摸摸君祁的腦袋,下巴蹭蹭下方的毛髮,雖然不知道這份心意能不能傳達到他的心裡,但是許喬喬忽然很想這麼做。
感覺越來越矯情了。
可能是這幾天逃命逃出來的吧,畢竟這麼刺激的事情,短時間內經歷了兩次,這也算是一種難忘的經歷了。
許喬喬想著想著,伴隨這耳畔的疾風,眼睛慢慢瞌上了,身子軟軟的攤在君祁的腦袋上,開始沉沉的睡去。
遠遠望去,就像是君祁的腦袋上戴了一頂白色的絨毛帽子,上面還繡著兩條長長的帶子,也是毛茸茸的,看著真是又詭異又可愛。
“白澤,你看,我兒子可不可愛?”
白澤在一邊平靜的看著君冶,他本來是打算回去了,但誰曾想到,君冶這丫竟然不放人,自己看也就算了,結果說要有東西陪著,不然一個人不過癮,非要再把他拉來。
“我說,你不無聊?”
白澤看著這個罪魁禍首,還悠哉悠哉的趴在躺椅上,一副剛睡醒的模樣。
君冶:“看我自己的兒子兒媳,怎麼能無聊,而且現在這樣子就夠了,要是老是出現麻煩的,培養感情的時間都不夠的。”而且,到了北方境地,碰到的危險估計更多。
這句話,君冶沒有說出口,反正有他一路跟著,大災什麼的,肯定不會有,但是小傷小災什麼的,肯定是免不了的了,這個就不會管了。
這個年紀,在狼族裡,你身上沒些傷都說不出去。
君祁並不知道這些,要是知道的話,那麼這個世界上就會出現一位大義滅親之人,哦不對,大義滅親之狼。
微風伴著月光,悄悄隱身,月亮與星星開始消退,天開始亮了。
時間慢慢往前流動,明亮的太陽高高升起,樹枝被舞動,相互摩擦之間,發出輕微的沙沙響聲,這裡,離他們剛剛出發的那吃大大的草地,已經很遠了。
君祁彷彿不知疲倦一般,直往前奔去,一路上,碰見不少的動物,但是都被他全身洩出的那絲靈力所威懾,一個一個的,都不敢露出腦袋,直等君祁的氣息散去之後,才敢小心翼翼的鑽出一個腦袋。
唔~
這是到哪裡了?
待完全沒有嗅到黑蛇的氣息之後,君祁的速度才慢下來,開始找尋適合休憩的地方,而許喬喬就是在這個時候才醒過來的。
她看著四周完全陌生的大道,很像是人類社會造的那種官方道路,在古代的話,應該叫管道,她這麼想到。
君祁,許喬喬忽然叫了一句,但說完他的名字之後,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聲音,對方是聽不見的,於是乎,只能用最直接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