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警察署。
現在距離突襲美智子老巢那一天,已經過去半個月了。
一開始的時候,林警官他們回來向馬督察說明了情況,馬督察自然有藉口,用不涉及風水迷信之類的理由,讓警察署的人嚴陣以待,連夜執槍,日夜輪班。
但是警察署的也就只有這麼多而已,持續了半個月之後,一直緊繃的神經終究是有點受不住的。
更關鍵的是,半個月下來,半點風吹草動都沒有,連著好幾組人已經向馬督察反映了情況,覺得不能再在這裡乾耗著了,他們手上也不是隻有這一個案子的。
雖然說現在以美智子他們賣粉的這條線為重心,可是,別的案子到了該收網的時候,也沒有坐視大好時機被錯過的道理。
馬督察無奈之下,只好讓他們去忙自己的事情。
“好不容易繃了半個多月,最後還是隻剩下我們這幾個,要是那個壞女人真的過來了,我們可怎麼辦呢?”
林警官坐在桌子上,捧著咖啡杯子唉聲嘆氣,二二三七在旁邊看著他偷笑了兩聲。
林警官瞪了他一眼,“你笑什麼呀?”
“沒有啦。”
二二三七連忙搖了搖頭,喝了口水,還是忍不住說道,“我是說,你以前本來都很冷靜的,也很勇敢,怎麼好像那天追過去之後,就被嚇破了膽一樣。你以前不是還總說我迷信,不像個警員嗎?”
林警官又唉了一聲:“那是因為你根本沒看見他們打起來的那個樣子,光是事後看那所宅子裡的破壞痕跡,終究沒有我這種親身經歷過的感受更深啊。”
他們在這裡聊天的時候,風叔已經從馬督察那裡拿回了他當年所使用的法器,端了兩盤水果,從這屋子裡走到屋後的空地。
兩個人的視線追隨著風叔的背影,對了一下眼神,一起跟了上去。
風叔已經在那裡擺好供桌,蒙上了一塊黃布,兩隻紅燭,幾盤瓜果祭品,糯米,木劍,黃符,供桌正中則是擺放著他那面龍虎雲紋四象八卦法鏡。
還有硃砂畫成的一面長幡立在供桌前方。
一盤清水放在幡下,倒映著天空。
“這是要在警察署裡做法?”林警官小聲嘀咕,“被馬督察看見了的話不好吧。”
輪椅轉動的聲音,來到他們兩個背後,馬督察手裡拿著一個資料夾在林警官後腦上拍了一下。
“什麼做法?你一個警官怎麼也這麼迷信?告訴你,這個叫做民俗,今天晚上天氣好,在這裡拜拜月亮,就像是過春節,過中秋一樣,屬於是我們中國人的傳統文化,跟迷信沒有半點關係的,明不明白?”
二二三七憨笑著說:“可是這明明就是……”
林警官連忙拉了他一把:“明白,明白。如果之後有上面的人來過問的話,這個事情也絕對跟迷信沒有半點關係。”
馬督察臉上露出微笑:“孺子可教也。好了,我兒子要來接我了,今天晚上就你們在這裡值班,小心一點,不要被什麼野貓野狗咬了,現在狂犬病很囂張的,咬一下就有生命危險。”
林警官點點頭:“我送你。”
等他送馬督察上車之後回來,剛好看到風叔抓了一撮糯米,往燭火上一撒,一蓬火焰膨脹出去,在空氣中留下“呼!”的一聲。
火光恢復正常的瞬間,風叔的黃符燃燒著落入清水盆中,那一杆長幡無風自動,呼呼飄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