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在松淵面前任性至極的小奶豚哪裡願意聽松淵的解釋,本就被秦白衣氣了一道,現在又動了大氣,本來橙子大小的圓滾滾,儼然氣成了一個大柚子!
她還洩憤似的瘋狂往嘴裡灌仙奶!
松淵氣的直跺腳,這腦子裡面只有奶的小傻豚,怕不是要把自己撐炸了。
魚這種生物,本就沒什麼吃飽了就好的節制思維,蕪壽又氣又惱,眼見著越來越膨脹,昏黃的夜明珠下,她那層薄薄的魚皮都透明瞭。
松淵趕緊伸手把蕪壽撈了起來,蕪壽現在是個徹徹底底的正圓,五官飛飛著,渾身奶漬,眼角還留下來兩行奶淚。
松淵手上有傷,蕪壽的奶淚碰到了傷口,他右邊身子整個都麻痺了,趕緊咬著舌尖保持清醒,掏出瞭解藥,給自己餵了兩顆。
“咳咳,蕪壽不哭了,小花牛仙力吃了,那些都是火奶,你吃了會傷身子的。”
蕪壽:不聽不聽!
眼淚繼續嘩嘩嘩嘩地流,松淵捨不得放她下來,怕哪個凸起真把她扎漏了,只好忍著她的毒,一邊嗑解藥,一邊小心勸著。
“好了,你等回去了,我將一身靈力送給小花牛,讓她再給你下一場奶牛雨好不好?”
蕪壽:不聽不聽,還是好氣呦!
松淵拿她實在沒有了辦法,蕪壽這一根刺的直腸子,竟然也越想越氣,咕嘟嘟的大眼睛往上一翻,水亮的眸子被死魚白所取代,居然氣得直接暈了過去。
“蕪壽!”
看著手心一口氣穿不上來,翻著白眼撅了過去,整個魚身子都直挺挺的蕪壽,松淵覺得自己一顆堅硬如鐵石的仙人心,瞬間被萬箭穿了個透心涼。
手腳涼麻,整個人像是踩進了極地的碎冰裡,腳下面的碎冰裡,埋著自己一顆千瘡百孔的心。
松淵的指甲狠狠掐進自己的手心,舌尖被咬的一片泥濘, 總算是神識回籠,趕緊對蕪壽實施豚之急救大法。
又拿出來一個口大水淺的缸,灌上新水,將蕪壽小心地放進去,指尖一道湍湍然的仙氣注入水中,讓她的鱗片和腮代替鼻息,吸收著水裡面的氧氣和仙氣。
說來好笑,蕪壽小時候淹溺過好幾次,差點兒缺氧致死,也就是松淵知道她這毛病,慢慢的,蕪壽一口氣喘了出來,緩緩清醒了幾分。
見蕪壽清醒了,松淵碎裂了一地的心,總算是又被捏吧上了,雖然全是裂縫,但是好歹是能活過來了,他看著蕪壽虛弱的樣子,著實心疼,但是卻又不由地,想讓她長些記性,
“終日就知道發脾氣,好了吧,剛才差點兒被自己氣死!”
蕪壽還是一個大柚子的模樣,根本浮不起來,只能一直沉底,每次沉底,便借力往缸低撞一下,再次浮上水面。
像只大桃子,在水裡浮浮沉沉,可愛極了。
松淵這次鐵了心,可不能被她的萌態迷惑,
“你這般能作死自己的小脾氣,若是再不能改改,我便任由你氣炸了,轉身就去蕪溪再養條小奶豚回來,”松淵點著她圓咚咚的魚頭,恨鐵不成鋼地說,
“屆時我們大婚,氣得翻白眼,吐白沫的你就是我們婚宴的頭盤!”
!
松淵這句話說出來,自己就後悔地想吞了自己的舌頭!再看蕪壽——
她也像是被嚇到了似的,撇著嘴,眼角存著海珠兒一般大的淚花,圓滾滾的額頭,頂了頂松淵顫抖的手。
“我錯了嘛,一時生氣上了頭,以後不會了,松淵你別生氣。”
蕪壽現在一個大柚子,更何談腰了,只能甩著自己華麗的尾鰭,拍了拍松淵的手。
“哎,”松淵皺著眉長舒一口氣,還好蕪壽年幼單純,情竇未開,不然他這樣傷豚心的話,日後可得怎麼安撫?
他下手極其輕柔,從水裡把圓滾滾的她撈起來,摸了摸她盛滿了仙奶的小肚子。
“嗝”,蕪壽一張嘴,吐出來了兩口仙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