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醒醒!”
沙田感到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喉嚨裡充滿了血的味道,胸口彷彿被一根長釘釘住,身體動彈不得,每一次呼吸都生不如死。
突然,門被砸開,三秒後,酒吧的打手破門而出。
“媽的,給我弄死他們!”
程淼本能地抓起地上的酒瓶向敵人砸去。玻璃碎片和酒瓶如雨點般飛來,男人們被砸得連連後退。
“沙田,我們得離開這裡。”程淼的聲音充滿恐懼,沙田的傷勢太重了。他不敢多看一眼那個傷口,卻覺得子彈就像射在自己心裡一樣疼痛。
“幫我起來,拉我一把。”沙田的聲音虛弱。
“好的,準備好了嗎?一、二、三。”程淼用盡全力把沙田拉了起來。沙田感覺自己的內臟像是經歷了鋸齒般的折磨,鮮血幾乎是從傷口中噴湧而出。他發出了一聲人生中最悽慘的嘶吼,痛苦無法形容。
沙田終於站了起來,全身彷彿失去了所有力氣,只能靠著程淼勉強站立。地板上已經被血浸透,他的胸口前後各有一個洞,鮮血不停地湧出。他想起了一則舊故事,一位武者說人體如水,當劍刺破時,水會流出,人也會死去。也許我也會死去,沙田心想,如果還活著,這一定是他人生中最艱難的時刻;如果死了,這個酒吧將成為他最後的終點。
“我們得快點離開這裡。”程淼急促地說道,他拼盡全力支撐著沙田,努力讓他站穩。
沙田望向程淼,知道至少要確保他能活下去。他捂著傷口,每一步都像踩在岩漿上,劇痛和流血不斷提醒他時間所剩無幾。
“沙田,現在怎麼辦?”
“去,先找車。”
“好的沙田,我們必須從這邊走。你能堅持嗎?”
“我沒事,能堅持。”但他心裡明白,自己不確定能堅持多久,也許下一秒就會倒下。沙田聽到程淼急促的呼吸聲,意識到他已經緊張到極限。不幸的是,門被鎖住了,他們只能透過窗戶逃出,外面是一間歌舞廳?
“你能跳出窗戶嗎?”
“可以。”
程淼先躍出窗戶,警覺地觀察四周。窗戶只有一米高,但沙田已經沒有力氣,身體支撐在窗臺上後摔了下來。
“快起來。”程淼扶起他,突然看見一個持槍的打手衝了進來,他們趕緊躲在水泥板後面。
“我看見你了!”打手大聲喊道,隨即開槍。沙田感覺耳邊彈片和水泥塊飛濺,槍聲震耳欲聾。
“你在這別動,我去解決他。”程淼低聲說完,繞到另一側準備行動,沙田雖然擔心卻無法阻止。
打手一步步向沙田走來,惡狠狠地說:“你們不是挺能打的嗎?來和我硬碰硬吧。”
沙田假裝進攻,打手立刻開槍,子彈打在水泥板上。他繼續向前移動,全神貫注地盯著沙田。這時程淼已經悄然繞到敵人側後方,從背後偷襲,一連三棍打死了男人。
程淼跑到沙田身邊時,他已經連站立的力氣都幾乎沒有了。程淼費力地扶起他,沙田仍堅稱:“我還好。”
“不,你的情況一點都不好。”程淼的聲音激動,“你要挺住,我們一定會離開這裡的。”
程淼繼續前行,開路時注意著每一步的安全,沙田則一邊扶著牆壁一邊艱難地挪動著腳步。他們的視線在忽明忽暗的光線中模糊不清,每一寸前進都充滿了本能的驅使,沙田只想找個安靜的角落躺下來。
“你做得很好,堅持住,沙田。”
“好的。”
“快了,還有兩扇門,我們就出去了,我會把你送到醫院。”
“我會盡力的。”沙田說完便倒在地上。
突然,樓梯口闖出兩個持刀的打手。程淼撿起地上的板磚,狠狠地朝其中一個人的臉上砸去,鼻血和口水頓時混合湧出,另一個打手見狀準備逃跑,卻發現程淼手上已經沒有可以投擲的物品。他毫不畏懼地舉起刀,衝向毫無防備的程淼。程淼急忙掏出彈簧刀,但來不及施展,刀鋒已經呼嘯而至。他在地上翻滾躲避,對手卻一腳重重地踢在他身上,將他摔倒在地。程淼忍受住劇痛,拼命掙扎著,直到他連續三刀刺進敵人的腹部和胸口,才最終使敵人停止了攻擊,倒在地上不動了。
“沙田,快起來。”程淼扶起沙田,感覺同伴的體重在一分分加重,他的力氣已經快支撐不住了,“靠在我身上,對,就這樣走。我發誓,一定要把你帶出這裡,你還要給我看你的迪斯科舞。”
“你想得美。”沙田一邊咯血,一邊說出這幾個字。
程淼攙扶著沙田走出大樓的側門。在街道的盡頭,一群穿著皮夾克,戴著帽子的混混出現了。他們嘴裡咒罵著,手中揮舞著棍棒和鏈條,夜色中的嘈雜聲充斥在空氣中。
“該死,看來今天我們是走不出去了。”程淼失望地說。
突然,警車的鳴笛聲響徹而來,紅藍交替的警燈在牆上閃爍,照亮了混混們憤怒的面孔,以及被追逐的程淼和沙田。警察們迅速跳下車,發出一聲嚴厲的命令,整隊迎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