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人」
兩人癱坐在門前,喘著粗氣,血壓升高導致的兩人頭疼欲裂,面紅耳赤,門外的感染者還在撞擊,他們慶幸自己又逃過一劫。
柳小山退出手槍彈夾,檢查槍械,現在他僅剩五發子彈和一枚手雷,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到今天日落,可現在他必須堅持。
柳小山靠在門上,沮喪地說:“我還剩五發子彈,如果出不去了,我會將最後兩顆子彈留給自己。”
“好想逃出去,看一看美麗的藍天啊。”
“別說這種傻話,我們一定能出去的。”賴松擦了擦額頭的汗珠,鼓勵著柳小山,更是在鼓勵自己。
“弟弟,你還好吧。”柳小山拿起弟弟的照片,萎靡不振地說道,他現在最放心不下自己的弟弟,他不想死,因為他還沒和自己的弟弟和解,還沒帶他去最想去的地方。
「轟隆!」忽然,一聲巨響從另一扇門外傳來。緊接著一個穿著黑色斗篷的巨大身影走了進來,原來他就是一開始看見的那名怪人。
這也讓柳小山第一次近距離看清了他那張噁心的臉。他的臉上滿是被不明物質腐蝕成的孔洞,頭髮稀疏,顱頂鋥亮,嘴裡還殘存著不明的人體組織。他雙眼血紅如寶石,凹陷進了眼眶,塌鼻樑,肥頭大耳。
“可惡的異教徒,傷害瑪雅臣民不可原諒。”怪人雖身軀龐大,但是移動的速度極快,力氣也大的驚人。
還沒等柳小山拔出槍就被抓住,他一隻手掐住一個人的脖領,像拎小雞一樣拎起了兩人。
怪人將鼻子湊近柳小山細細聞了聞,說:“你身上有瑪雅臣民的氣味,愚蠢的凡人竟敢跟瑪雅神明作對。”
柳小山也問到了他身上那股臭海帶味,他感覺自己即將要窒息,腦袋迅速充血,頸椎馬上會被這冰冷潮溼的大手捏碎,幾乎要斷掉。因為缺氧,他感覺眼前一切東西都顛倒過來,頭頂是地面,腳的上方是房頂,這樣的場景讓人感到眩暈。
一旁的賴松已經被掐暈了過去,柳小山保持最後一絲清醒,他掏出手槍,對著怪人的腦袋連開數槍,可沒想到這怪物的腦袋堅硬無比,僅僅是被子彈打瞎了他一隻眼睛。
然而這幾槍也對怪物造成了不小傷害,他嘶吼著將兩人丟下電梯井。下落的同時,柳小山還撞到了電梯井的牆壁,然後狠狠摔在了卡在二樓的電梯上,他被摔的七葷八素,鼻子嘴角都流出了血。被摔的意識朦朧的柳小山又聽見腳下傳出電梯吱嘎吱嘎的聲音,他頓感大事不妙,來不及思考,他奮力一躍抓住了電纜。
就在這時,可怕的事情發生了。年久失修的電梯突然垮塌,轎廂像被丟棄的鐵塊一般急速墜落,金屬劇烈的摩擦聲幾乎刺破耳膜。失去知覺,毫無防備的賴松跟著轎廂一起墜落,瞬間掉進深深的黑暗中。
可命運貌似也沒打算放過逃過一劫的柳小山,還沒等他喘勻一口氣,電纜傳來了斷裂聲,最後因為承受不住重量瞬間斷裂,緊接著一陣失重感襲來,他也隨電梯一起消失在了黑暗中。
「蘇利文警察」
不知過了多久,柳小山從黑暗中醒來時,他感覺到了潮溼、寒冷、和背部難忍的疼痛。他睜開眼睛,正好看見摔斷脖子的賴松正死死的盯著他。受到驚嚇的他似乎忘記了疼痛,跳起身來連連後退。
他被嚇得忘記了呼吸,看著上一秒還安慰自己的同伴下一秒就被摔斷了脖子,他感到了萬般的悲痛,這下調查小隊只剩下他一個人了,至於後面的路怎麼走,還能否走下去還是個未知數。
賴松的死徹底擊垮了柳小山心中所有信念,他突然痴笑了起來,不知是瘋魔了,還是在譏諷命運的不公。
他跪倒在地,掏出手槍,準備逃避命運的審判。就在他下定決心,準備扣動扳機時,紅光再次襲來,耀眼的光線很快讓他再次陷入幻覺。
突然,倒在地上的賴松復活,抓住他的小腿狠狠地撕咬。
柳小山這才從紅光的蠱惑中緩過神來,他忍痛開槍結束了同伴的生命,看著小腿上的咬痕,他也預測到了自己的結局,他一瘸一拐的走出電梯井,將槍對準自己的太陽穴,扣下了扳機。
「啪!」隨著一聲槍響,他又回到了電梯井中,原來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賴松沒有復活,他也沒被咬傷。可在地下工廠內,他又看到了被咬成骷髏的張海和李維民等人,他們身後是大批感染者,他們如狼似虎的撲來。
“你為什麼不拉住我,虧我還救了你!”李維民已經徹頭徹尾淪為了感染者,血紅兇惡的眼神中只剩下了殺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