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的夜市與南方的夜市相比,多了一絲燥動。
關中人向來說話聲音大,其中又以長安為最,這一特點在九月的夜市尤為凸顯。
親朋好友見面的打招呼,往往會讓外地人以為兩個人快要打起來了。
楚文才高興的看著眼前的四人說道,“今天晚上誰吐了誰是孫子。”
這四人都是楚文才高中時期極為要好的哥們,一起逃課,一起打遊戲,一起喝酒抽菸,一起偷窺女孩子,連暗戀的人都是同一個,可以說凡是你我青春記憶的事情他們都做過。
張偉,高中畢業後沒考上大學,在家裡人的介紹下進了鐵路系統,如今小兒子剛剛十個月。
王照潼、趙江河、齊雨軒三人都在長安本地上大學,一個一本,兩個三本。
雖說幾人一個多月前才剛剛見過,可再聚的時候仍舊感到有種如隔三秋的感覺。
四人看到楚文才後,直接按住他,輪流把他的髮型搞的亂七八糟,張偉笑著說道,
“一個多月你小子怎麼人模狗樣了。”
王照潼拆開煙的包裝依次發煙,“別說,說就是女人。”
趙江河和齊雨軒打趣道,“這次這個肯定不一般,來給哥幾個說說。”
楚文才踩著腳下的整箱雪花,指了指面前的杯子,“情緒還沒到呢,都在酒裡。”
男人之間的感情就是這麼直接。放下酒杯我不需要懂你,但端起酒杯我可以陪你。
三巡酒過後,三人開始拿近況來下酒,趙江河和楚文才碰了一杯,喝下去三分之一,眾人立刻不幹了,指著杯子中剩餘的酒說,“你特麼養魚呢。”
五人中就只有他不怎麼好酒,但只要是聚在一起,第一個端杯子的也總是他。
趙江河飲盡杯中酒,“文才,你怎麼突然回來,離國慶還有一週多吧。”
楚文才給趙江河重新倒滿酒,“吳黎家出了點事,我是陪她回來的,這次回來國慶就不回來了。”
趙江河一愣,“吳黎她怎麼了?”
張偉哈哈一笑說道,“我就知道你小子還忘不了她。”
高三時候,趙江河雖然說他喜歡的人和大家的一樣,可大家都知道他一直對吳黎有意思,只是都不戳破而已。
楚文才指了指他面前的酒杯,趙江河毫不遲疑的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楚文才這才悠悠的說,“她還活著。”
趙江河怒到,“你她媽的,,,,”
齊雨軒插了一句說道,“文才你該不會是和吳黎在一起了吧。”
楚文才擺了擺手說道,“怎麼可能?我現在有別的目標。”
張偉來了興趣,“快說,別給老子賣關子。”
楚文才伸出手指作比了個耶的手勢,“一個是性感老師線上講課,另一個是制服誘惑白領麗人。”
幾人哈哈大笑,王照潼跟楚文才幹了一杯,“你才喝了多少就出現幻覺了?”
楚文才不屑的說道,“就說你們沒見識吧,學校那些女娃娃有啥意思,我們班的班花成天妄想著癩蛤蟆吃我這塊天鵝肉,我都沒給她機會。”
張偉根本不信,“你這傢伙就是理論知識豐富無比,實戰經驗就是個零。”
眾人大笑。
隨著一瓶瓶的酒下肚,氣氛漸佳。
王照潼、趙江河、齊雨軒開始說著些大學生活的事情。
楚文才突然注意到張偉有些沉默,於是遞給他一根菸說道,
“怎麼樣,有娃的感覺是不是很奇妙。”
張偉和楚文才偏頭將嘴中的香菸對準同一個火苗,
“說實話,有些怪,我總感覺自己還是個孩子,可沒想到自己已經有孩子了。”
楚文才拍了拍他的肩膀,“男人至死是少年。”
王照潼也加入到了這個談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