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朱傳文也想多去小青山、鴨山看看,但就是最關鍵的財務把他綁在了這裡。
“總理事,您放一萬個心!”夏元璋保證著,隨即腳下生風,快步回到了自己久違的辦公室,剛剛坐下,就聽見外面的歡呼聲。
“共和了!”
“共和了!”
輕輕開啟窗戶,夏元璋聽著外面富有朝氣的呼喊。從漢耀總部3層朝著中國大街上望去,一隊隊舉著橫幅的年輕人,敲鑼打鼓,奔走相告。其中,漢耀大學堂的冬季校服大衣最為顯眼,走在最前。周邊還有工人糾察隊的腳踏車護送維持秩序。
共和了啊,夏元璋心裡複述了一句,還真是個好事兒,至少這證明著大清,不,中國民國的進步。從美國轉悠了一趟,這夏元璋的眼界也是開闊了。
縱觀這世界強國,又哪裡真有一家之天下的列強呢,還是制度好,還是體制強!
忙碌了一天,夏元璋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然黑了,不過一進門,就看見一個留著白花花鬍子的老光頭,坐在餐桌上,不由的驚叫出聲兒:“爹,你這是把辮子剪了?還剃的光頭?”
“哈哈,元璋啊,怎麼樣?”夏老爺子很是無所謂。
“爹,您這一把年紀了,不怕著涼?”剃不剃辮子現在在夏元璋心裡已經無所謂了,只是怕老人著涼。
“怕什麼!家裡有暖氣。”夏老爺子擺擺手,卻是關心的問起了自己兒子的工作:“你在漢耀的位置變了嗎?”
“沒呢,還是和原先一樣!”
“一樣?”夏老爺子微微一怔,“朱家,仁義啊!”隨即又呢喃了一句。這小一年的時間,朱傳文還真看了他很多次,但是他這個老頭也聽到風聲了,自己兒子的一些老部下都高升了,有的去了小青山,有的去了鴨山,還有下沉到冰城工廠的,一個個還是財務口,但是卻是真遠離了漢耀總部。原本他還以為朱家要動夏元璋,但是現在看來,還是老頭子想多了。
“都是一家人,還說什麼仁義不仁義。”夏元璋倒是看著自己爹的光頭,老大不適應。
“對嘍!你總算是想開了,都是自家人!”夏老爺子倒是笑了,“對了,再和我說說玉卿和玉書在美國的事兒。”
“我都說了八百……”夏元璋正要報怨,但是看見自己爹白花花的鬍鬚和不斷出現的老人斑,坐在餐桌前就說了起來:“你大孫女還好,和在冰城沒什麼兩樣,現在和傳傑成親了,我也放心。不過,這傳傑的脾氣可是比原先大了些。
也能理解,年少得志,就和當年的我一樣。不過人家,靠著的可是自己的哥哥,底氣更足,交往的都是美國一些赫赫有名的財團,企業家。不過這變化我就提了幾句,夏馳那邊也應該朝著冰城上報了,總理事好像親自處理了出傳傑。
剛成親嘛,玉書被我們寵成那樣,現在又學了一套美國女人獨立的一套,估計兩人可得磨合一陣子。”夏元璋對此倒還真不擔心,他在舊金山登船的時候就聽說了,朱傳文讓朱傳傑去打理桐樹,遠離了紐約,少了些功利倒也能扭轉過少年心性。
誰還每個年輕的時候,夏元璋當年取了李家女,在關東可也橫著走過一段時間,不過隨著李鴻章去世,人情世故之後,倒也是讓夏元璋成長起來了。
“玉卿呢?”夏老爺子趕忙問道,這才是重點好嘛,一點兒也分不清主次!
“玉卿,哎,我也不知道他在幹嘛,傳傑說玉卿在研究物理,說了一堆我聽不懂的東西。好像還挺重要,聽說玉卿已經被槍炮研究所預定了,連總理事都是親自派去了幾個好手,暗處保護著玉卿。保護這事兒我倒是沒和玉卿說。
就讓他研究著吧,說不準未來還能接了聶士則的班兒,到時候我們夏家,還能出兩個理事。這理事每年的工錢,不現在,叫工資加分紅了,保得玉卿一輩子吃喝不愁。”夏元璋說著,好像想起了什麼:“爹,咱得給玉卿物色個媳婦了,你看朱春山家的朱小婉怎麼樣,這姑娘長的周正,現在也在美國上學,學的是醫,我看就挺好。
還有,林老八家也有個姑娘,今年也該上漢耀中學了。”夏元璋說說起了這最近心裡琢磨的事兒。
“哈哈,好,都好!當爹的操心這個事兒天經地義,不過共和了,民主了,總得看兩家姑娘的意思。爹今天剃頭就是從頭開始,從新開始的意思,你爹我今天在街頭可是聽了不少的新變化。”夏老爺子聞言撫著鬍子一陣開懷,自己這兒子總算是上道了,他呀,從現在開始就可以完全的放下心來。
有句老話怎麼說,四十四,才懂事,說的就是男人啊,到了40多的年紀,才算是真正的懂的了一切。
“成,爹,這事兒我找機會先和朱春山說說,要是春山不樂意,我們也不強求。林老八的閨女也挺好,爹,你就說,林老八長的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生的閨女還真周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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