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更暗沉一些,樹影婆娑,涼風颳得枝葉簌簌直響。
不遠處別墅酒店的燈光照得通亮,武者們陸續到達晚宴現場,雲康看一下手錶,時間已經差不多,特遣隊員那邊也準備就緒,他們三人可以行動了。
三人互相點頭,戴上鬼臉面具,下車之後朝別墅酒店走過去。
前來赴宴的武者們著裝各有不同,都比較正式莊重,顯然武者們很看重黑盟召集的這次宴會。
雲康和白如洗都穿了正式的西裝,白色襯衫幹練利落,黑皮鞋配黑領結,一副都市精英的打扮。只是他們戴著一個鬼臉面具,在幽暗的光線下,顯得有些神秘陰森。
黛湄身穿一條淡紫色的長禮服裙,大波浪卷的長髮披散下來,頭上戴了一個水鑽皇冠飾品。她身姿搖曳,款款走向別墅門口,渾身淡淡的香水氣息瀰漫在空氣中。
三人的出現立刻引起了眾武者的注意,因為大家都戴著面具,誰也不知道對方是什麼身份和來歷,但眼見雲康三人氣度不凡,走在路上都散發出一股強大氣場,顯然是厲害角色,絕不是普通的散武。
別墅門口站著一名負責招待的武者,三十多歲的年紀,粗壯的身形,臉上長了一些細麻子。
他抬手攔住兩名青年武者,因為其中一人沒有請柬,所以直接粗暴地推開他們,不讓兩人進入晚宴會場。
“這是黑盟的規矩,說不讓進就不讓進。”麻臉武者目光桀驁,態度十分冰冷地說道。
那方臉青年武者十分惱怒,抬手摘下面具扔到地上。
他身邊另一名青年也摘下面具,臉色異常蒼白,看起來身受重傷的模樣,說一句話都氣喘吁吁:“大哥,算了,我們還是走吧。”
方臉青年強忍住怒火,過了半晌,朝麻臉抱一下拳,心平氣和說道:“在下陳仲,我義弟身受內傷,我們這次來也是為了求藥救命,還請通融一下。”
麻臉用眼神上下打量陳仲,他剛才試過內力,這小子只不過是一個黃階初期的武者,在黑盟中排不上名次。
黑盟召集武者是來辦正事的,武力越高越受到尊重,一個小小的黃階初期,還想來求藥療傷,做他的白日千秋大夢去吧。
麻臉對陳仲十分不屑,他皺一皺眉頭,不耐煩地說道:“走開,走開,我管你是誰,來黑盟的都是領取任務,這裡不是善堂,有病受傷去醫院掛號,找大夫治。”
說著,麻臉不再理陳仲兩人,轉頭吆喝一聲:“後面的武者,請出示一下請柬。”
這時雲康走過來,從衣袋裡拿出一張銀箔請柬,遞給了麻臉,說道:“我們三人是一起的,只有一張請柬。”
獵戰三英向來都是一起行動,秤不離砣,砣不離稱,黑盟在請柬上邀請的是獵戰三英的名號。
麻臉翻開請柬仔細檢視,雲康見他並沒戴面具,顯然不在乎暴露真實身份,不由覺得有點意外。
不過這是一個查探身份的好機會,雲康向前邁上一步,針孔攝像頭對準麻臉,將他整張臉拍攝得清清楚楚。
在別墅酒店外圍待命的特遣隊員一收到影象,立刻開始搜尋分析麻臉的面部特徵,在特遣局的資料庫裡查詢此人的身份資訊。
不到十秒鐘的工夫,麻臉武者的身份就查出來,葛風度透過無線隱形耳機反饋資訊,他告訴雲康:“這個人外號麻臉張,在一家拍賣公司當副經理。”
雲康臉上不動聲色,眼睛打量麻臉張,說道:“怎麼樣,請柬不是假的吧,還不讓我們進去?”
散修武者隱藏在都市裡,都是各有身份,只是麻臉張做拍賣公司的副經理,這個身份倒是出乎人意料。
麻臉張看一看請柬,抬頭對雲康露出一個淡然的笑容,說道:“原來是獵戰三英,怪不得氣勢不凡,與眾不同,真是失敬失敬。不過按照規矩,只有武者黑盟的人能參加晚宴,三位想要進去,還得試一試內力。”
黑盟已經得到訊息,特遣局圍堵抓捕獵戰三英,雙方曾經正面交鋒,激戰幾個小時,互相都有損傷,之後獵戰三英卻不知所蹤。
這個訊息在黑盟內部引起震動,為了防備特遣局的間諜混進來,凡是進入會場的武者,不僅要有請柬,還要當場試探一下內力,證明是武者才能進場。
說完這些,麻臉張抬手跟雲康握一下,說道:“失禮了。”他手上加重力道,要試探雲康的真實內力。
雲康早已用神識查探過麻臉張的內力,只是一個黃階入門的武者,恐怕在武者黑盟中是墊底的貨色。
這樣的武者根本不擔心暴露身份,因為內力等階太低,連特遣局也沒興趣盯著他。
見麻臉張緊緊握住他的手,逐漸加重力道,雲康淡淡一笑道:“不好意思,得罪了。”
他猛地運出一道真氣,直接灌入麻臉張手腕的經脈中,好像一股滾燙的電流般,瞬間讓麻臉張渾身抽搐,連忙把手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