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墨的臉色異常慘白,用手緊緊捂住脖子,手指縫裡一股股往外冒血。
雲康見他傷得嚴重,趕緊讓申木桐掐住他脖子的血管,然後從吞龍戒裡拿出一把草藥,嚼碎成藥泥敷在他傷口上。
傷口又深又長,只差一點就割破喉嚨。
雲康按住姜墨脖子上的血管,打出一道真氣幫他止血,說道:“你可千萬別死,死也別死在我面前。”好容易才復活的,如果被一隻狐狸弄死了,紅魔玉尊的威名將毀於一旦。
姜墨被他掐的直翻白眼,用力咳嗽兩下,鮮血立刻衝開藥泥,像水龍頭一樣往外噴。
雲康勉強給他止住血,又扯掉一條襯衫袖子,在他脖子上繞了一圈,緊緊扎住。然後警告他不能咳嗽,喘氣也要輕點,止血藥不夠用,扛不住他一口氣一口氣的浪費。
姜墨嘴唇發白,臉上毫無血色,鮮血把衣領染溼了一片,他原本穿的就是紅襯衫,染血之後襯衫顏色變得斑斑駁駁。
眼看他就要暈倒在地,姜戎戰十分緊張擔心,不停問道:“兒子,你覺得怎麼樣,能堅持住嗎?”
姜墨朝他擺一擺手,示意不用擔心。雲康對姜戎戰說道:“他沒事,死不了。”
氣氛有點沉鬱,雲康瞅了姜墨一眼,語氣調侃道:“你得打起精神,別睡著了。脖子上繫個蝴蝶結,越發英俊不凡,姜家的大少爺,可不能說死就死。”
姜墨的目光十分恍惚,雲康搖一搖頭,暗自替他感到鬱悶,這小子以前多囂張跋扈啊,現在只是一個肉體凡胎,什麼本事也沒有,連狐狸都能欺負他。
虎落平陽被犬欺,龍困淺灘遭蝦戲。修仙大能變成普通人,心理落差太大,他怎麼扛得住的。
“先休息一會兒。”雲康轉過頭去,拿手電筒往前一照,說道:“這裡是狐丘嶺,有幾隻狐狸也沒什麼奇怪,但是狐狸在這麼深的地下打洞,有點不太尋常。”
姜戎戰瞅著姜墨,滿臉憂愁地長嘆一聲,點頭說道:“這狐狸來的太過蹊蹺,整件事不弄明白的話,別說找寶藏,我們出去都有危險。”
剛才這騷狐狸放了一屁,差點把他燻暈過去,到現在腦仁還疼。想想他們這四個人,都是身經百戰的,隨身還帶著武器,居然被一隻狐狸偷襲戲弄,這不是有點奇怪嗎。
四人決定休整一下,圍成一圈坐下來,姜戎戰跟申木桐要了一根菸,點燃了吸了兩口,目光直勾勾盯著左邊的通道,神色有些凝重。
雲康拿出一件厚袍子給姜墨披上,這石道里十分冰冷,姜墨失血過多,如果注意不保暖的話,很容易昏死過去。
申木桐拿著手電筒,上下左右地掃著石壁,突然發現頭頂上的石壁有一道道的劃痕。
“這是狐狸爪子撓出來的?”申木桐有些疑惑,伸手摸一摸劃痕說道。
他是一名獵人,對山中野獸的習性非常熟悉,狐狸的爪子雖然鋒利,但爪子的劃痕短小而密集,不像石壁上的這些痕跡,又長又深。
雲康抬起頭來,也看到石壁上的劃痕,頓時倒吸一口冷氣,這痕跡他實在太熟悉了。
姜戎戰也發現了這一點,臉色立馬變得煞白。
雲康深呼吸一口氣,讓自己保持冷靜,然後問姜戎戰道:“你想到什麼了?”
姜戎戰臉上肌肉抽搐兩下,艱難地嚥下一口唾沫,聲音嘶啞地說道:“是,是巫傀!”
他曾經在仙翁洞親眼目睹巫傀在石壁上爬,用鋒利的爪子撓出一道道的深痕,這些痕跡對他來說印象非常深刻,根本不可能忘記。
巫傀?
這時姜墨睜開眼睛,用手捂住脖子的傷口,說道:“這裡出現狐狸和巫傀,看來寶藏失蹤不一定是因為寶遁。”
雲康皺一下眉頭,隨即眼睛亮起來,說道:“你的意思是,寶藏被狐狸和巫傀搬走了?”
姜戎戰聽得發怔,他百思不得其解,連忙問道:“這不太可能吧,狐狸再怎麼聰明也是動物,巫傀不是死人嗎,怎麼搬寶藏?”
只有活人才貪圖這些古董財富,死人和狐狸拿了寶藏有什麼用?
雲康搖一搖頭,說道:“其實這事很有可能,狐狸擅長打洞,巫傀不能見陽光,多在地底下活動,搬走寶藏輕而易舉。”他見姜戎戰十分困惑,又說道:“你是不知道巫傀的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