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康眼睛裡隱著一絲笑意,故意做出十分納悶的表情,瞅了她一眼,說道:“洗完澡上床睡覺,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不睡覺還能幹什麼?”
他暗覺好笑,這小丫頭真把他當成色魔了,居然這麼防著他。
葉籮愣了一下,面露為難之色,低頭嘀咕道:“可是你,脫了衣服……我……”
雲康見她一副委屈的樣子,也不忍心再繼續開玩笑,緩聲說道:“脫衣服睡覺才正常,誰睡覺不脫衣服,你打算穿著禮服睡覺嗎?”
葉籮以前給他留下的印象開朗大方,是個很爽快的女孩,想不到今晚卻像個嬌羞靦腆的小女生,說句話都紅透了臉。
這讓他情不自禁想起鄢若暄,小妮子也經常臉紅害羞,那種嬌滴滴的誘人神情,每一次都讓他意動神搖,心醉不已。
“唉——”雲康深嘆一口氣,心裡有一種隱隱的生疼。
想到鄢若暄,他就沉默下來,沒心情多說話,抬手關了房內的吊燈和壁燈,只留外廊裡一盞昏暗的小燈,然後轉身睡去。
有些事情想要忘記,卻非常不容易,總在無比孤寂的時候,想起她的容顏和身影。
雲康閉上眼睛,儘量將腦中的畫面放空。不知過了多久,聽見葉籮窸窸窣窣鑽進被子裡,身子直挺挺地躺著,一動也不敢動。
她見雲康確實沒有佔便宜的意思,這才躺進被子裡,對自己剛才的過度緊張有些不好意思,同時心裡浮起一絲淡淡的失落,“他不喜歡我嗎。”
雲康翻了一個身,靠近她一些,隨口問道:“你因為什麼欠了楚懸河的錢?”
讓他想不明白的是,葉籮跟楚懸河之間,根本很難找到一絲交集,怎麼會有債務糾紛。
葉籮的眼睛閃閃發亮,隱含著一絲淚意,隨即撥出一口長氣,說道:“是我爸爸生前欠下的錢,有兩百多萬。”
葉籮家裡本來就不富裕,擺小攤賣麵條也賺不了多少錢,只是勉強夠溫飽的。而且她還在讀大學,經濟壓力更大,母女倆揹負兩百萬的鉅額欠款,真是一輩子也還不上。
雲康不禁有點同情她,父母欠債,兒女償還,葉籮年紀輕輕就這麼辛苦,確實十分可憐。
葉籮喃喃說道:“我爸爸在一家醫院的血庫工作,有一次他疏忽大意了,沒發現一間小冷庫斷了電,結果有十公斤的血漿變質,要賠償兩百萬。”
她把欠錢的緣由說出來,倒讓雲康有些意外,沒想到是這種情況。
他忍不住道:“血液雖然珍貴,但也不會值這麼多錢,究竟是什麼特殊的血漿,十公斤要兩百萬?”
去醫院裡輸血的話,一公斤普通血液只需千把塊錢,損失十公斤血液賠償幾萬塊已經足夠,怎麼竟然要兩百萬。
葉籮的父親因賠償鉅款的事情焦慮成疾,最後重病身亡,讓她心中無比沉痛,聽雲康問起來,扁一扁嘴說道:“那是楚懸河專用的血漿,他每個月都要換十公斤的血,不能間斷,所以才特別金貴。”
她只知道楚懸河是一個霸道的壞蛋,如果不是他強逼,也不會讓她家破人亡,窮困潦倒。
雲康一聽更覺奇怪,楚懸河每月去醫院用血漿?他又不是女人,每個月還需要補血嗎。
他一直認為楚懸河無懈可擊,甚至連弱點和嗜好都沒有,卻不料他有這樣一個秘密,每月換血十公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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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