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零點已過,酒吧俱樂部在經歷一陣騷亂之後,漸漸沉寂下來。
那些來慶祝姜惜惜生日的年輕男女悄然退場,甚至連生日禮物都來不及奉上,就在驚悚血腥的刺激下匆匆離開。
姜惜惜得到楚懸河的承諾之後,欣然投入這個男人的懷抱中。
自從姜戎戰進了醫院,姜家就像秋風掃落葉一般,大廈瞬間傾倒,不復當年盛況,以致於連丁磐這樣的小人物都敢輕視她。
而楚懸河能帶給姜惜惜極度的安全感,讓她有希望見到姜家依靠著楚氏家族重新崛起。
從前父輩們費盡全力想跟七大華族搭上關係,姜家四代人尋找姜姓的隱藏世家,但每一次行動都以失敗告終。
姜惜惜此時伏在楚懸河懷中,不由得有些自豪,姜家幾代人做不到的事情,或許她一夜之間就能完成。
姜家是生意人出身,之所以能在古董圈內闖出名堂來,除了姜家人心狠手辣之,也因為他們做生意精於算計。
姜惜惜從小在這樣的環境中耳濡目染,知道女人的選擇就跟做生意一樣,講究利益至上,她無論跟了什麼男人,都要把利益最大化。所以當她投向楚懸河的懷抱,絲毫沒覺得什麼不妥當,反倒是淨賺不賠的一筆買賣。
而丁磐那個廢物,被人像拖死狗一般拽出去時,姜惜惜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
雲康望著玻璃窗外的燈火闌珊,緊抿嘴角沉默不語,玻璃中反射出姜惜惜對楚懸河的一臉媚笑,讓他眉頭忍不住皺了一下,對七大華族有更深一層的瞭解。
楚懸河、唐堯、唐離、姜戎戰、姜萬、姜惜惜,給雲康的印象都是韌性強悍,無一例外。
即便是體弱的軒轅大少,也有他的堅忍和犀利,這讓雲康忍不住暗中琢磨,七大華族的血統如此霸道。無論男女皆可為梟雄,這大概也是他們囂張跋扈的原因之一。
想徹底剷除七大華族,可謂是任重而道遠。
剛才姜惜惜當場揭露出符籙陣盤在他身上,更讓雲康生出警惕。一個女人已經這麼難對付,更不用說她背後的龐大家族。
符籙陣盤的事情,並不是什麼大秘密,除了唐家兄妹,還有特遣隊員。都在五峰山見過雲康使用符籙陣盤。
想隱瞞這件事根本不可能,所以雲康索性承認了,符籙陣盤的確就在他身上。
楚懸河雙眼發亮地盯著他,目光中略帶審視的態度。
他初見雲康時,只因為這張臉長的像凌冬,讓他心中生出恨意,只想徹底摧毀乾淨,以解他盤旋許久的心頭之恨。
但是楚懸河越來越發現雲康很不簡單,如果不是兩人性格完全不同,他甚至懷疑雲康就是凌冬。
凌冬沉穩堅毅。雲康隨性跳脫;凌冬不近女色,雲康風流多情;凌冬憂鬱寡歡,雲康自得其樂。
楚懸河心中暗暗對比,最後深撥出一口氣,凌冬和雲康,絕對不是同一個人。
雲康緩緩抬手,忽地在眼前一晃,將符籙陣盤從吞龍戒中取出來,說道:“陣盤在我這兒,裡面養了一種巫蟲。和符籙陣盤寄生在一起,除了我以外,其他人控制不了。”
符籙陣盤猶如一塊懷錶大小,燈光下散出一抹青黑的古銅光澤。隱藏著說不透的幽遠冰涼之感,顯得危險而又神秘。
在場的所有目光都盯住符籙陣盤,心臟不可控制地加快跳動。
莫迴音呼吸加重,一雙眼睛無法移開陣盤,對於巫門後裔而言,陣盤代表著施以古老咒語的寶藏。為皈依者帶來福祉,也給反叛者引來災難。
雲康的手上施出一些真氣,早已將吞龍戒隱形,所以當他拿出符籙陣盤時,手指輕輕一動,就好像變魔術一般,陣盤突然出現在手掌裡,讓旁邊的人看得一愣。
符籙陣盤發出一陣輕微的嗡動細響,似乎要告知所有的人,它只歸屬雲康,是他的創造擁有之物。
“巫蟲?你說你在陣盤裡養了一隻巫蟲?”莫迴音的聲音微微顫抖,忍不住問道。
雲康點頭,為了增強說服力,他暗中施出一道神識,把小黃豆從陣盤裡招出來。
他的目光從楚懸河和莫迴音臉上掃過,見他們都虎視眈眈,對陣盤意圖不軌,嘴角不禁露出一抹笑容,窮奇獸的現身,正好露一手給他們瞧瞧。
雲康要讓楚懸河知道,任何人想跟他談條件,都得付出與他本事相匹配的價錢。
在他的神識催動下,眾人看見一顆黃豆從符籙陣盤飛出來,瞬間在空氣中捲起一股刺鼻的腥辣氣味,全場人頓時驚奇地瞪起眼睛。
窮奇獸一直專心在陣盤中修煉,符籙陣盤不僅是它的寄居之所,也是提升它功力等級的陣地,所以輕易不願意離開。
可是雲康不停召喚它,讓小黃豆憋了一肚子悶氣,本獸明明是神獸,偏說本獸是“巫蟲”,獸和蟲是一個等級的嗎,是一個檔次的嗎,沒文化真可怕!
“嗡嗡——”窮奇獸在眾人的頭頂上空盤旋,它修煉了幾個月,神識逐漸變得強大起來,隱約發出一陣陣細微的震波,對人腦的神經產生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