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往回走之時,阿文的脖子忽然僵硬的扭動了起來,他的骨頭似乎像是好久都未曾發動過的機器,此時被他一拽竟然發出了一陣讓人頭皮發麻的嘎吱聲響,好似隨時要斷裂一般,而他的身子一僵,似乎隱隱預感到了什麼。
他驚恐的轉過頭去動了動唇剛要說什麼,沒想到眼前的阿文卻忽然變了臉色,張開大口,口中盡是讓人驚悚無比的尖齒獠牙,就如野獸一般猛地騰身而起,直接朝他撲了過去。
阿文騎在了阿武的身上,並緊緊的抱住了他的頭,一口咬了下去,幸虧阿武及時別開了頭,也讓他一口咬空,只是那尖齒擦著他的耳朵劃過,留下了一條長長的血痕。
他的耳垂竟然被他一口咬掉了!
“啊!阿文,你瘋了不成?我是你兄長?”
阿武吃痛一聲,不再如之前那般顧忌,用盡全力來了個過肩摔,將他重重的踩踏在地上,強勁的拳風瞬間吹開了他面前蓬亂的頭髮,可是,眼看著就要觸碰到他鼻尖之時,他卻忽然收手,惱恨的轉過頭去。
為了避免再次被他傷害,他後退數步,警惕的盯著他。
“這到底是什麼玩意兒,剛才你們都看到了,他差點殺了他!”
張老八驚恐地叫了一聲,手中已經蓄起一道殺招,一旦他衝撞而來,他必然會毫不猶豫的斬殺了他。
“你們別動手,此事都怪我,是我的錯,是我連累了他!”
阿武驚惶不安的走上前來,攔截在了他的身前。
“他現在就是一頭喪心病狂的野獸,根本就不記得你,你莫非要助紂為虐?”
張老八恨鐵不成鋼的咒罵道。
阿武卻沒有顧及那麼多,雙掌合十衝我們行了一禮,隨後撩開衣袍,堅定地站在了阿文面前。
“你們不計前嫌救下了阿文,算我欠你們一個人情,只是不管他變成何種模樣,他自始至終都是我的兄弟!我絕不會讓你們任何人傷害他。”
看著他陰沉冷厲的眸子,我沒有在堅持,把張老八拽了過來。
“你誤會了,我們並非是想置他於死地,只是如今落堰峽谷發生的事實在太過匪夷所思,解鈴還需繫鈴人,他如今之所以如此,恐怕與落堰峽谷脫不了干係,而我們明知如此,難道,還要睜隻眼閉隻眼無動於衷嗎?”
我的話似乎起了笑容,他他沉靜的垂下了頭,認真的思索了一番。
“你想如何儘管說明,只要不害他性命,我必定唯你馬首是瞻!”
起初,他還與我們劍拔弩張,如今立場一樣,他很快就轉變了態度,果然,只有永遠的利益,沒有永遠的敵人。
“要想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何事,那就必須先把阿文給喚醒。”
徐章上前來,附在我的耳邊低聲說了一句。
我自然知曉此事的嚴重,可是,看著面前阿武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我低沉的嘆息道,“我知道,你是為他著想,可如今之事你做不了主。”
他身上燃起沸騰的殺意,冰冷的盯緊了我,似乎是在責怪我的多管閒事。
“你少來這套,這是我與他之間的事,何須你出手?”
“你若不想讓他死,那就趕緊滾開,否則你真以為我稀罕跟你囉嗦,他只怕是進入了魘境之中。”
我並沒有向他多做說明,可是,在聽我如此說之後,他的面色一白似乎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