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下巴指了指周圍,道:“你就沒發現,它跟野豬一樣撒歡,把這病房搞得亂七八糟的,但有一些東西,它刻意沒碰嗎?”
床頭的檯燈、體徵儀器,電排插,包括幾個鄒家人的充電寶……
老八恍然大悟:“它怕電啊?”
我點點頭。
不是我突然厲害了,而是捕捉到了它的弱點。
此時,黑血已經徹底沒動靜了,我終於鬆了口氣。
剛想找個罐子,把這團血封起來,它就一點一點的氣化了,直到完全消失。
“該死。”我懊惱道:“用力過猛了,這下拷問不了它了。”
“草,命撿回來就不錯了,還要什麼腳踏車啊!”老八開解道。
我心情沉重的搖了搖頭。
他們不懂。
這滴血,之前發出了人的聲音。
雖然斷斷續續的,但有兩個字我聽得真切——天門!
儘管至今都不瞭解這兩個字意味著什麼,但經歷過的很多事情,似乎都與它有關。
就連爺爺,都是被天門用那靈牌,逼死的!
我一直想查清楚天門背後的事物,為爺爺報仇,卻苦於沒有線索。
眼下這滴黑血卻有所瞭解的樣子;
而且不像鑽地龍,只是在夢裡見過天門;這滴黑血,提起天門時用上了“走狗”的蔑稱,似乎對其非常瞭解。
可惜,這線索還來不及抓住,就沒了……
“黃大師,它死了嗎?”鄒夫人哆嗦著問。
我點點頭:“已經沒事了。”
鄒家人這才放下心來,慘叫的慘叫,哭的哭,一大半人都拖著傷口跑去看急診了。
鄒夫人叫人進來收拾屋子,然後臉色難堪的看向我:“黃大師,真沒想到你這麼有本事,這麼的年少有為。之前我言語上有些失敬,您可得海涵吶……”
我坐下來,看著劉果兒主動跑來給我包紮傷口,就跟小時候我每次被小村霸們用石頭砸過後一樣。
“首先,我並不年少,我的真實年紀,恐怕比那郭旺子只大不小,只是道行到了我這種地步,衰老就明顯延緩了。”我放煙幕道。
鄒夫人愣了一下,然後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法令紋,羨慕至極。
我則望著劉果兒,笑道:“其次,你家的事,我一開始就算出來很難辦,根本就不想過來,要不是劉果兒小姐費盡口舌請我出山,你們今天恐怕真就出事了。”
鄒夫人看向劉果的眼神,頓時溫和了不少,點點頭道:“辛苦你了小果。”
劉果兒有些意外,先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提醒道:“對了大師,還沒來及問您怎麼收費呢?”
我的心情沉重起來,說先不急,然後走到了病床旁邊。
對鄒老爺一番查探後,得出了心驚的結論——“毫無好轉!”
“怎、怎麼會這樣?”鄒夫人臉色蒼白:“邪物已經逼出來了啊!”
我也很不理解。
但鄒老爺此時指甲發黑、體寒涼、血管凸出,扒開眼皮一看,眼底還在滲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