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已經死了,我就剩這麼一個兒子了啊……”
尋常來說,我最見不得老人落淚了,覺得很可憐。
但這一刻,我心中只有濃濃的厭惡。
毫不猶豫的把手甩開,將那一千萬塞了回去,冷淡道:“你兒子殺了幾十個人,連你丈夫都是他害死的,你居然還想為他求情?”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那人非聖賢,孰能逃罪?”
“你的確就剩下這麼一個兒子了,但那些受害人的家屬呢?他們只剩下痛苦了!難道不比你可憐?你居然還能自私到說出這種話,那麼我不妨代替受害者們問你一句——憑什麼?你兒子的命比他們貴?”
鄒夫人支吾著說不出話來。
我也不想再斥責太多,畢竟她自己並沒翻案,意思說明白就行了。
直接轉身回去。
結果沒留神撞到了一個人。
我頓時皺緊了眉頭。
因為這人的身體,給我一種牆壁般的硬實觸感。個子與我相仿,披著一身袍子,戴著嚴嚴實實的口罩跟墨鏡,喘息十分的粗重,既像是有呼吸疾病,又像本來如此。
最重要的是,他好像有些憤怒似的,沒有讓路。而且身上有股淡淡的臭味,只是被濃重的古龍水掩蓋了大半。
我正感到奇怪,法官就回到審判庭了。
我急忙回到了旁聽席。
經過一番緊張的等待後,法官敲錘道:“透過院方討論,被告人的反駁成立,這段證詞的法律效力確實存疑;但,因為這段證詞與其他證人的說法,互相印證,所以也能說明很多問題。”
“根據這種特殊情況,現在將向你們徵取更多的證物與證人。”
鄒大偉頓時喜出望外的回頭看向我,滿臉譏笑。
糟了!
我恨得咬牙切齒。
聽法官的話鋒,案件很可能被暫時擱置下來,進行更多的調查採證。
而這正是鄒大偉想要的!
雖然不能令他直接逃開控訴,但只要有了時間,他就有機會僱人在私下裡搗鬼,顛倒黑白!
可惜了,我不會給他這種機會的!
“我能說幾句嗎?”我直接起身道。
法官剛要駁回,警察同志就起身道:“法官大人,黃先生一直積極配合我們調查,很多細節都是他幫我們查清楚的,也算是辦案人員,所以希望您允許他發言。”
法官思索了一下,微微點頭道“可以給你十分鐘陳述。”
“不用,我只有三個問題。”
我直接走到了被告席旁邊,冷冷的瞪了一眼鄒大偉,道:“不過法官大人,能否說明被告方的辯詞是什麼?”
法官立馬示意書記員陳述了起來。
“根據被告人的陳述,案發當日,他與父親鄒富貴登船慰問勞工,之後鄒富貴在海下沾染了毒物,被緊急送回國內治療,船上只剩下船員與他,還有他的兩個保鏢。”
“之後,船員持槍劫船,大部分人因為所在小型船隻的沉沒而溺斃,僅有五人持槍爬上了被告人所在的船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