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解釋道:“被普通殭屍咬過的人,傷口確實會碳化,但問題是,鄒富貴不普通,他是被瘴毒催化而成的,普通屍體得被煞氣怨氣以及月光滋潤很多年,才會化僵,他卻只用了一天。”
“正因如此,它還形成不了如此霸道的屍毒,若真是它咬死了斌仔,傷口又豈會碳化?”
劉果兒這才明白了過來。
欲蓋彌彰、反露馬腳!
“可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劉果兒疑惑道:“把人殺了不就行了,只要不留下證據就行,又何必特意偽造成這種樣子?”
我一邊檢視屋子裡的其他細節,一邊道:“俗世之人的爭鬥、罪惡,我們風水界無權插手,那是俗世司法界的工作。”
“但,如果是俗世之人,僱傭、或利用玄學手段去害人,性質就變了,天師會會直接介入調查,而且有權定罪懲處。”
“鄒大偉就是怕這種情況,所以搶先一步栽贓給他爹。這樣一來,事情就很容易被定性為單純的邪物入侵,就算天師會懷疑鄒大偉,也無權去審問。”
“真噁心……”劉果兒嘀咕道,實在想不通人怎麼能壞成這樣,親手害死自己父親不說,還要拿父親的屍體給自己當替罪羊。
“不管怎麼說,咱們來晚了。”劉果兒苦澀道:“昊哥哥,雖然不知道你原本的計劃是什麼,但現在全完了。”
我心裡也很沉重。
就在此時,卻眼前一亮,看見角落裡扔著一張全家福。
照片裡,一對夫婦左右手各一個,摟著兩個男孩。
我皺眉問道:“老夫人,死者還有個兄弟嗎?”
老婦微微一顫,然後抹著眼淚點頭:“斌斌是老二,文強還在外面務工呢,就是老大。”
是麼……
我思索道:“看起來,你兒子真是被邪物所害,而且髒東西很可能還藏在這附近,我能看看嗎?”
老婦人很害怕,沒怎麼想就答應了。
於是我在各個房間裡巡視了一番。
這才知道,全家人都住在一樓,二樓以上都租出去了。
而一樓只有三個臥房,娘仨各一個,男主人早就去世了。
鄒文斌的房間很亂,被子都沒疊好,但除此之外也沒有奇怪的地方。
於是我又去了他哥哥的房間。
這個房間就整齊多了,一塵不染的,好像已經空置很久了。
我卻皺了皺眉,徑自走過去,在床單上摸了一下,頓時眼前一亮。
就在此時,外面吵嚷了起來。
警察來了。
一聽我擅自把屍體放了下來,頓時責怪我破壞了案發現場。
我沒覺得不好意思,因為這顯然是風水人士做的案,就算讓現場原封不動,他們也查不出什麼來。
儘管如此,我們還是被趕了出去。
院子裡拉滿了警戒線,所有跟鄒文斌生前有過過節的人,都被叫去錄口供了。
劉果兒苦澀道:“現在怎麼辦,先回正陽嗎?”
我遠遠地注視著屍體,搖頭道:“在附近找個賓館,先住下來吧。”
劉果兒不解的皺起眉:“可是,斌仔已經死了,我們繼續待下去,還有什麼意義?”
我淡然道:“等鄒家發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