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什麼樣的存在,連我自己都不清楚……”
這是什麼意思?
他顯然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糾纏,我便轉而問道:“按您的說法,那些被送來的女眷,應該都好吃好喝伺候著,可我分明看到它們被開膛破肚。”
河伯頓時質疑的瞥向惡龍。
惡龍心虛的把半隻頭埋入水中,顫聲道:“是……是我乾的。您陷入沉睡後,那些母蛇都想乘機逃走,怎麼勸都勸不住,我只好把它們殺了。反正您要的是它們的血脈與魂魄,是死是活並不重要。”
“你這混蛋!”柳依然仇恨的攥緊拳頭。
河伯卻沒有怪罪惡龍,只是淡淡道:“此龍與本尊有些牽扯,我不能殺它。但你們想報仇的話,我也不會阻攔,請便。”
柳依然頓時啞火了。
就算她再憤怒,也鬥不過這條龍,恐怕就算它盤著不動任打任殺,也只會把我們累死而已。
“這仇我遲早會為族人們報的,你等著!”柳依然小聲嘀咕。,
也不知那惡龍聽沒聽見,只是十分心虛的鑽進水裡,一眨眼就遊走了。
我蹙眉道:“地牢前的那片花圃,也是您種的吧?就是怕楚人美的命魂在漫長歲月中,自行消散,所以種那些陰果來穩住她的魂根。”
“可是,穢土血藏,以活人做肥料,是否太殘忍了?”
“活人?”河伯又是一怔,十分不滿的瞥向那隻老龜。
老龜打了個寒顫,衝江裡破口大罵:“臭長蟲,盡是你乾的好事,讓本龜給你背黑鍋?你給我滾回來!”
然而惡龍早就逃得沒影兒了,哪還喊的回來。
老龜畏懼的瞟了眼河伯,苦澀道:“這也是那條臭長蟲乾的。”
“尊上確實特意種下那片藥圃來為楚小姐續魂,但用作肥料的,都是江河裡的水鬼啊!”
“你們風水師應該都知道,水鬼是最可憎的,其他鬼魂害人,大都是受了冤屈所致,但水鬼不一樣,可能因為河床本身就陰邪過重吧,這些溺死的傢伙,都壞得不得了,逮誰害誰!而且最愛害小孩子。所以,尊上用它們養花,其實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可是尊上被封印後,老龜我沒膽再去招惹那些水鬼,臭長蟲也不懂得攝魂之術,於是這個腦袋缺根筋的玩意兒,就直接擄活人來做肥料了。”
原來如此。
可是,這裡發生的一切,可以說都是因為河伯而起,然而三言兩語中,他已然將所有責任推得一乾二淨。
儘管以他的地位,應該沒必要為這種事情撒謊,但我總覺的哪裡不太對勁……
“對了。”我想起來道:“每次柳家送親時,都會有人送喪,這事兒您知道嗎?”
河伯輕輕點頭,眼神複雜的望向了江對岸。
“是天罡的後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