鏽兒立刻目光驚悚地朝他看去,只見僕從那尊貴的嘴裡沒有舌頭,只有一片血淋淋。
他舌頭被拔了。
對方純黑的眼仁直勾勾盯著鏽兒,緩緩咧出一個陰森的笑容,嘴巴越咧越大,逐漸超過了耳根,那駭人的血盆大口眼看就要朝鏽兒扒著門框的手咬去,鏽兒終於忍不住把手一縮:“噫!”
僕從的巨口重重合上,咬合力驚人,讓鏽兒好一陣心悸。
但他沒扒著門框,僕從用力一推,就將他推入門裡。
鏽兒已經可以看見門內的那些賓客朝他露出如出一轍的陰森笑容了,僕從抬手打算將門關上,鏽兒重重嘆了一口氣。
這下麻煩了,他要出去,還得被嚇一會兒——
突然,已經關上了一半的門重被開啟,鏽兒一愣,就聽見一道冷若冰霜的聲音:“出來。”
語氣中的冰寒讓鏽兒不可抑制的一抖,但他立刻反應過來,連滾帶爬的往外衝,果然看見了謝淵那張如同在給他上墳的臉。
在謝淵旁邊,林與卿正把一張黃色的符紙拍在僕從額頭上,還嘲笑一般地說:“他讓你進去你就進去,你怎麼這麼單純啊。”
不,我沒有,我反抗了的。
鏽兒在心裡默默地反駁,鬆開了自己已經準備好使用凝聚物的手,乖乖地站到林與卿旁邊,嘀咕道:“你們兩個先來了也不知道等等我,我以為你們是賓客。”
“那你得問他,他帶著我直奔靈堂,緊接著自然而然就先開劇情了。”林與卿聳聳肩,把鍋送給了謝淵,又在僕從身上補了一張符,然後把僕從扔到了賓客的屋裡,又貼心關上了門。
僕從被扔進去沒一會兒,裡面就發出了混亂而嘈雜的聲音,啞巴抗拒的阿巴阿巴被一群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響掩蓋。
“這是?”鏽兒聽著像賓客在圍毆僕從。
“都是被僕從關在裡邊的,有這機會誰不想打一頓出出氣。”林與卿笑嘻嘻地,做好事不留名,用下巴指了指拐角處的一間耳房,“去那說。”
謝淵已經先一步朝耳房走去。
鏽兒成功會和,忙不迭地跟上。
耳房安靜,裡邊空空蕩蕩,堆著一些雜物,由於沒有住任何的僕人,所以被當成了雜物間。
鏽兒聽林與卿給他講,才知道了所謂的邪神論。
猜測出長街裡有一個和真實流程有關的NPC後,謝淵走了幾個點,排除了一些疑似角色,最後想到了靈堂裡已經死掉的新郎和老太太。
這兩個人實在是太特殊了,更是牽扯到的目前唯一一個擺在明面上的道具,那串佛珠。
不過用新娘在靈堂附近,太危險,於是謝淵又回到七爺閣,叫上林與卿,拉著他一起來了靈堂,伸手就把佛珠給偷走了。
這一下實在是太突然,大概靈堂裡的新郎也沒想到這小子上一次還很善良的把佛珠留下,這次就一點兒都不講武德,根本沒反應過來。
新娘子反應過來了,連謝淵上次偷襲了她一波的怨氣都消散了不少,高高興興地把失去了佛珠庇佑的新郎抓了起來。
謝淵沒猜錯,當新郎落在了鬼新娘的手裡,靈堂附近就開闢出了一個新的空間,也多出了一些新的可以交流的NPC。
這處府邸就是他在新郎的記憶中看到的府邸,在怪談裡,除了新NPC,府邸裡還有一些危險性過高的房間,謝淵和林與卿趁著新娘準備婚禮的這段時間,把府邸基本繞了一遍,一路小心的避著僕從這一類的惡意鬼怪,摸清了幾個NPC和幾個不能進的陷阱房間的位置。
其中一個不能進的房間,就是賓客休息的地方。
算算時間,謝淵猜到鏽兒差不多該來了,本來是想在大門附近偷窺一下等著他的,但是那個僕從一路帶著鏽兒到了賓客那邊,兩人只能在房間門口截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