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碎見林與卿和夜鶯鬥嘴,頓覺新奇。
就像夜鶯沒有聽說過林與卿和她,以及楚槍鳴之間的關係一樣,她也不知道這兩人認識。
四級參與者的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大多數都是聽聞,真能遇上,並且可以信任的還是少數。
見這兩人只是拌嘴,而互相之間並不帶著惡意,秦玉碎歪歪頭,把話題引了回來:“除開鬼新娘這條線可能存在的真實流程,原本的隱藏提示,應該是神龕。”
她眼神飄向七爺閣中供奉的神龕,下意識收斂了一點點,因為這座神龕無所不在,就好像一雙雙眼睛從四面八方監視著長街上的一切。
“這裡的人對白爺十分崇敬,全部都是誇讚,我知道你們也會猜忌,這個神究竟存不存在,亦或者是好是壞。”
謝淵空洞的眼神朝她望了過來。
顯然對這件事,他還是有興趣的。
秦玉碎倒還真沒讓他失望,紅唇輕啟:“昨天我已經看到有人拜過白爺了。”
“結果呢?”林與卿語調上揚,有種看熱鬧的即視感。
“他們活得好好的。”秦玉碎給出了答案。
眾人沉默了一下,她才將昨日一個人在脂粉鋪子裡看到的一幕說了出來。
秦玉碎:“槍鳴獨自出去幫忙的時候……”實際上是跟蹤。
總之她一個人待在脂粉鋪子裡,除了被長著裂口的女人找上一次之外,暫時沒有其他鬼怪過來攻擊她。
但她左右兩側鋪子裡的人就沒那麼好運了,恰好兩邊都有參與者,時不時就會傳來驚恐的叫聲。
也不知道是見到了什麼,反正對於第三階段瘋狂的人來說,什麼反應都有可能。
沒過多久,右邊鋪子裡就跌跌撞撞跑出來一個人,也沒見他身後有什麼東西追逐,這是在一眼掃過去的時候,秦玉碎感到一陣寒冷。
就好像那人的背後有什麼她看不見的東西一樣。
而她也知道,這不是錯覺,而是事實。
那個跑出來的人心神不定,一臉驚恐,看起來已經被鬼擊潰了精神,剛到街上就撲通跪了下去,還在往遠處爬。
就在這時,一個街坊探出頭來,那是個很富態的老婆婆,看起來就很面善,老婆婆對著街上那人喊:“小娃子莫不是撞了邪!快來我家,對著白爺拜一拜,興許還能有救!”
大約也是嚇破了膽子,那人之前慌不擇路,沒有想到去祭拜神龕,一被提醒,他就爬起來跌跌撞撞的朝著那個老婆婆跑去。
老婆婆的店鋪就在脂粉鋪的對面偏左,若是秦玉碎走出來,靠在門上找好角度,正好可以看見那個鋪子裡的神龕。
情報都是需要冒險的,雖然知道貿然上街很危險,但秦思雨還是走了出去,目睹了參與者跪在聖龕前嘀嘀咕咕,痛哭流涕的樣子。
說來也怪,幾乎是在那個參與者跪下的一瞬間,那股陰冷的感覺就消散了不少,好像白爺真的有用,並且立竿見影一樣。
等參與者磕了幾個頭,又在那個老婆婆的指點下,說了一些信仰相關的話,比如“謝謝白爺白無常大人,我願意祭拜您”之類的,之前跟在那參與者後面的鬼的氣息就完全消失了。
秦玉碎精神很敏銳,她能感覺得到,消失之前那隻看不見的鬼是帶著濃濃的恐懼的。
而那個拜了白爺的人,晚上安全的回到了宿舍,現在正在宿舍裡和其他參與者交換情報。
恐怕經過他的口,大多數參與者都會暫時相信白爺的作用,對白爺沒有那麼牴觸了。
“但這些訊息即使在別人口中我們也能聽到。”柳鶯鶯有氣無力地抬眼看了她一眼,就事論事,“於我們而言沒什麼幫助。”
“當然。”秦玉碎並不介意被質疑,好脾氣的、嫵媚地笑笑,“夜鶯小姐彆著急,這不是還沒說完麼。”
那個拜了白爺的參與者發現自己安全了,便對著老婆婆千恩萬謝地回去了。
他認為事情已經結束,又剛受到了驚嚇,受了嚴重的傷,為了處理精神和身體上雙重的創傷,自然沒精力關注後續。
只有秦玉碎還記得,在那人臨走的時候,富態的老婆婆慈祥的拍了拍他,好像隨口提了一句似的:“我就說嘛,白爺庇佑著每一個人,哎……可惜信仰祂的人越來越少了,祂幫了你,你可要記得給祂供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