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不愛與除了女朋友之外的其他人說話,但這個行為便是預設了幫忙,現在事態緊急,他來不及去和女朋友報備,便打算直接去找林與卿。
肩寬的青年胸膛炙熱堅硬,足夠給小女孩一定的安全感,小女孩在他懷中漸漸停止躁動,靜靜地趴在他胸口流眼淚。
她已經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年紀了,今晚發生的一切似乎都在昭示著她失去了媽媽,或許待會兒也要失去爸爸。
“媽媽……爸爸……”小女孩口中呢喃著,讓人聽了都覺得心碎。
但楚槍鳴沒覺得心碎,甚至沒有安慰一句,公事公辦地帶著小女孩飛快到達了林與卿打工的地方。
該說不愧是林與卿嗎?就連打工,找的都是拒絕了很多其他參與者的地方。
楚槍鳴看著整條街上氣勢最恢宏的古玩店,目光在牌匾上的【七爺閣】三個字上停留一瞬,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
林與卿正在櫃檯後嗑瓜子。
他身上的道袍外罩鬆鬆垮垮地披著,如同被子一樣蓋在身上,內裡的袖子被他卷至胳膊肘,十分地放蕩不羈。
見到店內來了人,他本是精神一震,但看清來人的臉便說不上是失望還是可惜地嘆了口氣,那笑意盈盈的雙眼中,光芒暗淡些許。
“你來我這裡幹什麼?”林與卿和楚槍鳴說話的語氣不算差,甚至透著些許熟悉,他淺色的瞳孔打量一番,嘲道,“你這姿勢什麼鬼?胳膊折了?”
他又伸頭往後看了一眼,更奇怪了:“秦玉碎呢?你倆不是形影不離的麼。”
楚槍鳴:“……”
“我懷裡有個小女孩。”
“我怎麼沒看到。”林與卿扯皮,“皇帝的新小女孩?只有聰明人能看見?”
“你朋友塞給我的,讓我交給你。”楚槍鳴直接走近,把懷中的小女孩像接力一樣塞到了林與卿懷裡。
林與卿搞不清楚狀況,只覺得一團陰氣附到了自己身上,而且確實有著微弱的重量,可他看不見,只能看到一團透明。
林與卿額角一抽:“你往我這兒塞了個什麼啊。”
楚槍鳴:“小女孩。”
頓了一秒,他重新組織語言:“小女鬼。”
林與卿:“……”
不可理喻。
大半夜這個戀愛腦不幹正事兒,跑過來給他送鬼來了。
等等,朋友?說的該不會是謝淵吧。
“你朋友還說,讓你準備糯米和其他能對付殭屍的東西。”楚槍鳴毫無感情,全是乾貨,直接用最精煉的語言把謝淵交給他的忙給幫完了。
這些話聽著不對勁,讓人有了一種不妙的畫面感,林與卿直接從櫃檯後站了起來:“他人在哪。”
楚槍鳴:“王記糕點鋪。”
“他情況怎麼樣。”林與卿由於看不見小女孩,便找了個比較平坦的位置把手裡那團陰氣放下了,然後轉頭在自己的揹包裡翻找。
小女孩淚眼婆娑,她現在多麼想找一個人緊緊抱住,緩解一下焦慮和恐懼,但林與卿那邊有很多讓她覺得頭皮發麻的玩意兒。
猶豫再三,她只能原地坐下,扁著一張嘴,看起來隨時都要重新嗷嗷哭起來。
情況如何?
楚槍鳴思索了一下,糕點鋪裡現在應該有一隻鬼一隻殭屍,那個一階段的新人無論面對誰都討不了好。
這麼說來情況應該挺急的。
於是楚槍鳴張口就是:“他可能快死了。”
林與卿剛剛拿起早就準備好的銅錢劍,就聽到這麼一個形容詞,他淺色的眼眸睜大,無語至極地罵了一句:“靠,你可真是好樣的啊狼王朋友,真就不是你女朋友的人你都不著急。”
楚槍鳴不置可否。
“他給你許諾的東西給他活著你才能拿到,聽我的,下次這種事表現的急切一點好嗎?乖。”林與卿嘴速加快,帶著裝糯米的袋子和銅錢劍以及幾張符紙就奔出古玩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