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眼定定地望著窗外,思緒飄渺,辰淵心中心中微急:再忍辱負重下去,心網邊的人都要跑了,必須得證明自己的洗白才行。
“你還不放心呢?雖然我先前因厭惡朝堂約束,才做出那些風流無狀,放浪形骸之事,現在有了你,我便把心給你,甘心被你困一輩子。”
“我要你的心做什麼。”她飛紅雙頰,思緒和話語同時收放,心裡卻有些惱。總覺得自己的心和腦不和睦,矛盾之間有欲拒還迎的嫌疑。
一臉認真的辰淵卻雙手捧著她的臉好似在撒嬌:
“你一定要,你不但要的心,還要要我的人,從此以後我的心,我的人都是你的。你已經拋棄過我一次,這一次你是賴不掉的。”
嘶,她抽了口冷氣,一陣麻酥酥的感覺只往骨頭裡鑽,太甜膩,牙疼。
見他越說越放肆,夢雪抬手堵了那張浸了蜜的嘴:“你別胡言亂語了,小心被哥哥聽到取笑你。”
“都是為伊消得人憔悴,誰又笑話誰。”
本是一句笑話,夢雪卻愣住,心裡的一股憂慮勾起了愁腸:若是父親知道了哥哥的忤逆行為,該如何是好?
母親對哥哥一直冷淡,他是家中嫡子,卻做出這樣的事,就算有心,也不見得能護得住。
如今哥哥即便認定了錦繡姐姐,怕是有情人也成不了眷屬,終將是要被棒打鴛鴦的。
明知此事無異於登天,卻還是義無反顧,夢雪不禁替錦繡感動。有人值得你去反叛,或者有人為你反叛,都是件極幸福的事吧。
見她沉思,辰淵只當她還在因為之前的風流韻事吃醋生氣。便對她跪下,舉手起誓:
“你放心,只要你應了我,我便一生護你平安,免受悽苦,無妯娌之爭,無欺壓之屈。與你一生一世一雙人。”
聽到這種誓言,她真的有些心動,但仍是小心翼翼,不敢輕易流露感情,家中的風雨交加讓她變得敏感多疑,而辰淵又是讓她矛盾的人。
他總在自己失敗的時候出現,給予自己無心的幫助,若是,自己身上沒有仇恨,他有沒被芳雪惦記,就這樣平淡的奢侈的幸福,那該多好。
可惜,世事無常,造化弄人,只是一瞬的心軟,她便恢復了清醒。
他為什麼會喜歡我?我沒有父母疼愛,也沒有豐厚的錢財,有的只是一幅還過得去的皮囊。
或許,真的是王八看上綠豆,對眼了也未可知,心思這樣一轉,想張嘴提要求,要他改掉自己不喜的缺點,卻又在心中否定掉了。
且再觀察看看,只憑一張嘴,誰都會說。此時的夢雪心中矛盾,變幻無常,連她自己都有些把握不住自己的心了。
心裡即便是這樣想,然而被硬殼裹著的心,遭到無孔不入的情感攻擊,悄悄有了裂紋。
見她沉默良久不言語,辰淵就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頭:“你在想什麼?”
“在想小時候的事。”夢雪隨口掩了過去。
聽她提到小時候,辰淵也陷入了對往日的留戀。
“那你還記不記得被芳雪欺負,梨花帶雨的哭著找哥哥,那天你頭上帶著一支梨花簪,簪子上的垂下的流蘇在風中搖搖擺擺。”
然而夢雪突然記起那支被砸碎的簪子來,“可我怎麼只記得有支簪子被倩雪搶走後,被芳雪砸碎了,因為她們覺得我不配。”
“那你是不記得了,第一支簪子被砸碎後,我送過你兩支,梨花簪是第一支。就是因為你的簪子被搶,所以我才一直送你簪子,為的就是不讓你再因簪子而哭泣。”
“ 不過,梨花簪倒是沒被搶走,只是你被欺負哭了,沒有找到哥哥,是我陪了你一下午”。
“你哭得慘兮兮的,頭上的簪子卻是依舊怕引人注意,那簪子上的流蘇在風中盪悠悠的,一下一下敲著我的心,就像你第一次哭泣的模樣,從此你的臉就刻在了我的腦子裡,你的人就住在了我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