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至村口最前面的一戶人家,停住了腳步。
只見炊煙裊裊,一片祥和。一個老嫗在咕咕咕的喚著四處閒蕩的雞來吃食,還有從灶房飄來的食物的香氣。
夢雪饞得嚥了下口水。她拄著撿來的木棍,向那老嫗走去。
對沒錯就是木棍,她是有志氣的。雖然到了村口才說要自己走,但她不丟人,定要說到做到。辰淵拗不過,只得給她撿了一個木棍來
此刻有了木棍的夢雪,宛如有了法器的法師,很是雄赳赳氣昂昂。
之所以這般氣勢滿滿,只因兩個人對身份這個問題,爭執不下。夢雪說,畢竟還要借宿,稱兄妹好,辰淵則覺得當然是夫妻,這樣才能在危機四伏的環境中,時時刻刻保證她的安全。
嘁,騙三歲小孩呢,醉翁之意在於誰,她心裡還不清楚?眼見辰淵要先她一步去扣門。夢雪眼睛一轉,立刻來了主意。
“哎,你等下,不如我們來玩個遊戲,石頭剪刀布,然後決定關係,怎麼樣?”
不知她腦瓜子裡又冒出了什麼新鮮主意,辰淵倒也樂意由著她。
然而,石頭剪刀布,夢雪輸了。
“啊,那就聽我的,由我去扣門。”她眼裡閃過一絲狡黠。“為什麼你輸了反而聽你的?”辰淵哭笑不得,不知道她又要說出什麼石破天驚的話來。
“因為,規矩是我定的。”說完,她手柱柺杖,一臉得意朝那柴門走去。
但她很快就被現實打趴下了,柴門,扣不響。
而這個有著五間屋子和一個灶房的人家裡,並不見其他人,只有一個老婆婆。若是老人家以為我們是壞人,該怎麼辦?
要不,我搓點土抹在臉上,再扮得落魄點?
“你在磨磨唧唧幹什麼?要不我來?”站在她身後的辰淵有點捉摸不透,她猶猶豫豫畏畏縮縮的到底要幹嘛。
“不勞您大駕,說好的誰輸了誰來叫人的,君子一言四馬難追,不能反悔。”
說完,她立刻拄杖上前一步,生怕被辰淵搶了先。
只見她卑微弱小又可憐的輕輕喚了幾聲:“老婆婆,您好。老婆婆,老婆婆~”
“誰叫我?”滿頭白髮的老嫗眯著眼睛順著聲音抬眼看去。
只見粗鄙的柴門外有位天仙似的姑娘,雖有些狼狽,卻仍是光彩耀目,氣質不凡。
她不免有些呆了,這是誰家的姑娘,可真俊呀。而且她身邊還站著一位門神似的男子,一看就知道是那姑娘的隨身保鏢。
見老嫗回頭看她,夢雪急忙把來意說明。
“婆婆,我們本是經商人家,路上不下心馬失了蹄,馬車和貨物全部滾入懸崖,所以也才會如此狼狽。”
她咬了咬唇,有些難為情。“嗯,不知婆婆能否賞口飯吃,讓我們歇息一下,不勝感激,不勝感激。”說罷,就要彎腰行禮。
“哎呦,哎呦,使不得使不得。”那老嫗慌忙丟下手中的器皿,跑過來開門。看到夢雪手中拄著木杖,驚呼一聲:
“哎呀,姑娘,您是受了傷吧,快起來隨我進屋。”老嫗慌忙在身上擦了擦雙手,去扶夢雪。
村中人家一直與土地為伴,自是純樸熱情。見二人面色和善,不像是壞人。
而且,這麼一個極尋常的人家,能有什麼值得兩個貴人來惦記的。老嫗見兩人均是面帶疲憊,便想從外面進入到這閉塞之地,定是累壞了。
兩人進了屋,那老嫗又腳不沾地地取了暖和和的水來,讓兩人梳洗一番,好好洗去一臉的疲憊。
自己則轉身去了灶房忙活。不多時,兩碗熱氣騰騰的荷包蛋湯便端了上來。
蛋湯的顏色呈淡黃色,看不出是配了什麼材料一起煮出來的。兩人均捧起了碗,道了謝,齊齊往嘴邊送去。
呃,這蛋的味道不尋常,有些怪怪的。
兩人又都猶豫著嗅了又嗅,還沒吃到嘴裡,那老嫗熱情的聲音先入了耳:
“兩位貴人辛苦了,這個呀是童子蛋,很是金貴有滋補,你們吃完,在睡上一覺,醒來定是活力飽滿。”
“什麼蛋?”辰淵先反應過來驚訝的聲音先衝出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