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京城的報紙連日來刊登的都是孫兒在爆炸事故中不幸遇難的訊息,傅老夫人不禁潸然淚下,“孫兒被這些狼心狗肺的東西害死了,他再也回不來了!”
當年兒子和兒媳慘遭他人下毒暗殺,現如今連傅家唯一的血脈也未能保住,她當真是愧對了傅家的列祖列宗,傅老夫人走到傅新月跟前,狠狠地甩了她幾個響亮的耳光,她老淚縱橫地捂著絞痛的胸口,撕心裂肺地哭喊道:“傅新月,我拿你當親孫女,你卻讓我老傅家絕了後,只怪當初我瞎了眼,沒有看清你的廬山真面目,現如今養虎為患反倒害了孫兒的性命,你們為什麼不乾脆把我也一塊兒殺了,留著我這個孤老太婆白髮人送黑髮人……”
傅老夫人情緒過激,話沒說完就暈了過去,鳳衿讓僕人把她扶回了房間,她坐在傅家家主的主位上,睥睨的眸光掃視眾人,“你們大晚上地跑過來湊熱鬧,哪個不是懷著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心思來的?既然來了,那就都別回去了,反正傅家的地下刑堂既明亮又寬敞,夠你們在那裡面待一輩子的。”
“鳳衿,你算什麼東西,也敢送我們去地下刑堂?在座的哪個不是傅君麟的親人,就算是傅君麟本人來了,他也不敢隨隨便便送我們去地下刑堂,你一個外人插手我傅家的事也就算了,還敢爬到我們頭上胡作非為,是欺負我們老傅家沒人了嗎?”
不待鳳衿回答,有名保鏢從她身後走出,他傾倒手中的瓷罐,臉上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笑意,“大小姐想要誰生,我便不惜餘力也要讓那人起死回生,大小姐想要誰死,我便是不眠不休也要把那人碎屍萬段,她讓你們去地下刑堂住,你們乖乖地聽話就是了。”
十幾只金色的甲殼蟲撲著翅膀朝剛才說話那人飛了過去,儘管那人不停地揮手驅趕,但甲殼蟲還是從他的鼻孔和耳朵裡鑽了進去。
鳳衿扶額嘆息,沒想到師兄連這個都給他了,別看這十幾只甲殼蟲不起眼,它們能在短短地幾分鐘裡生產繁殖數萬只,新生的蟲子需要吸食宿主的血液存活,等數十萬只甲殼蟲迅速長大,宿主也差不多就變成軀殼了。
“阿醉,嚇嚇他們就行了,別拿這種蟲子對付普通人。”鳳衿出聲制止了他。
阿醉家境優渥,他從小就崇拜洛鳴塵,對他的醫術痴迷成狂,為了讓洛鳴塵收他為徒,他不惜在藥廬外面跪了幾個月,後來還是鳳衿求情,洛鳴塵實在禁不起她磨就勉強收下了,從那以後,阿醉誰的話都不聽,但鳳衿的話他絕對會聽。
趁甲殼蟲還沒繁衍之前,阿醉把蟲子收回了瓷罐,回眸偷看鳳衿的神色,灰溜溜地跑回了她身後站著。
經過剛才的恐嚇,在場的人也親眼看到前幾秒還生龍活虎的人,下一秒就變成了上氣不接下氣的癆病鬼,去地下刑堂至少還能保住性命,被那些噁心的蟲子鑽進身體裡吸血,他們看著就覺得血管疼。
不用鳳衿發話,他們自己把自己送去了地下刑堂,只要能遠離鳳衿這個混世魔王就好,什麼家主之位億萬財產他們已經不敢去妄想了。
隨後鳳衿把傅新月帶去了九門,畢竟是傅家的人,那就按傅家的規矩辦。
九門依山而建,幾千裡古風建築群落連綿不絕,靜臥山中逸如詩畫。
夜裡燈影幢幢,看起來很是壯觀。
御家老三是九門的看守人,他早就從老大和老七口中聽說了鳳衿這號人物。
據說是撒個嬌就能讓少爺低頭的人。
鳳衿下車時,一群大老爺們就躲在暗處偷看。
女孩長得嬌美可愛,妖孽得很,就是手裡不太文雅地拖著個人。
要是眼神不好的,還以為她拖著個行李箱。
而且她手裡拖著的還是傅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