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洶湧而來的大歡喜充斥著他的心。
他的元神身後多了一座山,鴻蒙無形,至高至大,偉岸,偉大,是為道。
依山為道,一山為道。
吳天笑了,笑得滿眼淚花。
他用手抹去,淚又開花。
他太年輕,也太感性。
不像盤王那年,雖激動,卻不曾失態。
一種大圓滿充斥著他年輕的心,無疑這一刻,他是快樂的,快樂的忘乎所以,也忘乎所有,如果世上有極樂,這大概就是。
他甚至不曾去追尋為何風會停,雪會斷。
直到劍氣劍光在鴻蒙世界盡頭不周之巔綻放。
吳天這才回神,然後他嘴唇顫抖,神情激動起來:“是大哥,是大哥,他上去了!他上去了!”
再然後,他冷靜了下來:“劍氣?怎麼還有劍氣?是誰?還有誰可與大哥爭……”
吳天想到了一人,他神情凝重了起來,他盯著那劍光劍氣縱橫的極遠鴻蒙盡頭,再不開口。
沉默凝視,這一盯,就是無數個春秋。
直到劍氣消散,劍光不見。
風雪再起,視野模糊。
他才收回了視線。
吳天察覺自己身體有些僵硬,低頭才發現,自己半截身子已經被冰雪凍結冰封。
還有第一,劍柄以下都被冰封。
劍柄在他手裡,尚有餘溫。
吳天手指輕動,劍體發熱,冰封慢慢化開。
他則抬頭看向遠方,茫茫大雪之中。
可惜他看不遠。
“大哥……”
吳天開口大喊。
聲音在風雪中時近時遠。
“大哥……”
吳天也不知道羅睺能不能聽到。
但他還是選擇主動找他。
用這種最原始的方法,讓他知道他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