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麼事了..”白雪巖蹭的一下站起,抽出了放在一旁的匕首。他現在猶如驚弓之鳥,不管洗澡睡覺,都要把匕首放在身邊。可以說是刀不離身。
“少爺,你的背後好古怪,這是刺青嗎?”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刺青在大周是一種極其忤逆的行為。只有那些犯了要案,發配異鄉的重犯,才會被官府在臉上刺青,以此區別於普通人,防備該案犯逃跑後,混跡於人群中隱匿。
白雪巖跳出木桶,站在鏡子前一照,頓時驚得差點一屁股坐地上。不知什麼時候,他的背後紋了一座九層高的塔。
這塔極其古怪,似是用玉簡搭建,栩栩如生。
塔的最底層,血氣繚繞,共有五道紅線纏繞著塔身。紅線的兩頭,分別伸向白雪巖的左右雙臂,似是活物般散發著妖異的血芒。
白雪巖隱隱覺得,這些紅線很有可能就是他力大無窮的原因。只是他從未紋過身,背上怎麼可能出現一座塔的圖案。
他盯著鏡子中的九層塔,百思不得其解。剛想拿起毛巾狠搓兩下,看能不能把這塔形的圖案洗掉,塔的最頂端,一顆人眼形狀的石球,突然緩緩張開,冷冷的盯著他,似是知道他心中的想法。他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差點叫出聲來。
他從沒見過這麼可怕的眼神,可怕到令他膽寒。那猩紅的眼睛,不含半點人世間的情感,冷漠的盯著他,像是在看一隻螻蟻。他驚慌失措道:“秋兒,你看到了嗎,它在看我,那塔是活的..”
“少爺,你說什麼呢?”秋兒不解,不就是一副刺青嗎,雖然刺青是不好的,但紋都已經紋了,何必裝無辜,故弄玄虛。
“少爺,你也真是的,紋都紋了,怕什麼,大不了秋兒不告訴老爺就是了。不過少爺,你什麼品味嗎?你要刺青,好歹刺個龍虎豹啥的,你竟然刺了一座塔。下次你再要刺青,一定讓秋兒給你把把關。”
白雪巖無語,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婢女,秋兒一向沒心沒肺,年紀又小,少女心性,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壓根沒察覺到白雪巖的面色已經變得慘白。
不過,白雪巖有些明白了。似乎只有他一個人能看到這塔的變化,別人壓根看不到。只是為什麼他總覺得這塔有些眼熟呢?
他苦思冥想,突然靈光一現道:“秋兒,你看看少爺右肩膀的胎記還在嗎?”
秋兒定睛一瞧,吃驚道:“啊,少爺,你的胎記怎麼沒了,少爺是用了什麼胭脂水粉,竟然能把這胎記蓋住。”
秋兒邊說邊伸手一陣揉搓,白雪巖有些讓她氣樂了。
不過被秋兒這麼一攪,白雪巖倒是不怕了。他彈了彈秋兒的額頭一下,道:“胭脂你個大頭鬼?你今天看到的事,千萬不要告訴任何人,即便是我爹都別說。”
“不說就不說,幹嘛彈人家額頭,把人家彈笨了怎麼辦?”
白雪巖被秋兒氣的差點一口氣沒上來,他心裡嘀咕道:“你已經夠笨了,還能笨到哪去?本少爺怎麼以前沒發現你這麼笨呢?”
他回到木桶中繼續洗澡,任由秋兒擦洗著他的身體,心裡卻在琢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出生的時候,右肩膀後有一塊胎記。這塊胎記的顏色形狀極其特別,似是一捆玉簡。
白奇峰曾告訴他,這玉簡的外形和他爺爺臨終時,身上帶的玉簡極其相似,並叮囑他萬萬不可讓人看到這個胎記。可沒想到,胎記沒了。玉簡重新組合搭配,變成了一座九層妖塔,這實在是太詭異了。